已经跟随安王来了朱安,无法预估到后来的事,即使想救她也鞭长莫及。”
殷玉宁看着窗外的天色,弦月开始偏离中天,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这上面。
“你说这些,到底是想要什么?”殷玉宁轻轻敲着桌面,“王爷很快就会醒了,我想你也不希望他发现你在这里和我聊了一晚。”
阿杜密神色复杂地注视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你是达丹王室仅存的正统继承人,大庆战神靖王的嫡子,你是盛帝亲封的小靖王,身上流着高贵无比的血液,为何你愿意屈居人下?难道你就甘愿做男人的玩物?”
殷玉宁看着自己手指的阴影不语,阿杜密却以为他是另有隐情。
“玉宁,我是真担心你。这世上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保护不了阿丽珠,这是我一生的遗憾。你是她的孩子,我就算拼了这条苟延残喘的性命也要保护你。”
阿杜密从腰上摸出一柄精巧的匕首放在桌上,匕首很薄,看着几乎没有什么份量,匕刃约比一指宽些,四寸长,隐隐泛着蓝光。
“这柄匕首淬过毒,见血封喉,你小心藏好,留着防身。”
殷玉宁没有动作,阿杜密轻叹,最后看他一眼,轻巧地推门离开。
匕首静静地躺在桌上,发出渗人的幽光。
殷玉宁抬起头看向内室,殷倣披了件衣服走出来,殷玉宁的神情顿时暖起,他不知道自己眼中的寒意褪去,莹莹眼波里只有男人的身影。
“吵醒你了。”
“嗯。”
殷倣拉住他往怀中一带,搂着他的腰坐下,殷玉宁就坐在他腿上。
“听了大半,倒是有点匪夷所思。你怎么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舅舅?”殷倣询问道。
“我可不敢乱认这亲,”殷玉宁又露出对待阿杜密时的讽刺微笑,“他的心可大着呢,鬼才相信他真对阿丽珠有什么兄妹之情。”
一个年幼就被迫离乡别井的皇子,受尽磨难历经死亡,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妹妹情深义重?别说笑了。
殷倣沉吟道:“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也许他想光复达丹王室,谁知道呢。”殷玉宁冷笑说:“他当我是傻瓜呢,随便编个故事,套套亲情就想要我为他做事,莫非这几年为了你训练暗卫把自己都练傻了?”
殷倣无端中箭,无奈地呵呵陪笑两声,正色道:“他每年从我这里拿走二十万,算起来也有将近五百万,若他善于经营,只怕手上的钱更多。但是钱再多,光复达丹王室并不是用钱能买到的事,而且现在高岵国内很混乱……”
殷玉宁眉梢一挑,“他需要一支军队。”
殷倣点头道:“现在冯国入侵大庆,盛帝估计会在对付完冯国后掉头对付我。他若是聪明的,就该趁现在向我们靠拢,联合捷鹿军,让我们主动放弃朱安,带所有的军队去高岵平乱,夺回王位。”
“只是那样一来,他釜底抽薪带走了盛帝三分之一的兵力。若盛帝不能解决冯国的威胁,等他回到高岵坐稳了,他必定会想办法夺回被大庆分走的一半国土。”
殷倣停下,殷玉宁接上道:“若让他拿回国土,他不会就此停止。人的野心只会膨胀不会收缩,他到时怕是会惦记起大庆的国土。大庆北有冯国肆虐,南有高岵打劫,只怕西边也不会安静……”他微微蹙眉。
这就是姐姐所说的会毁灭这个世界的战争,凡人祸乱,天帝还派人加一把火。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天下大乱对天帝是一个威胁,但天帝何尝不是利用这点来威胁深渊。
太多生命逝去,会让这个世界失去平衡。若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平衡,世界会慢慢崩溃,直至死亡。他和姐姐可以输入力量让这个世界恢复,但是那样会损耗他们的神力,天帝是算到他们不会允许这个世界死亡。
他对天帝还是太过仁慈了不是,早该杀了那家伙!
殷倣感受到他心中的恨意,安抚道:“阿宁,别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精神。我会让这场战争停止,我会做到姐姐要求的一切,然后我们就回深渊,你不用再面对那些让你憎恶的人和事。”
殷玉宁把头压在殷倣肩上,他应该相信殷倣的能力,这些事情非朝夕可成,他必须耐心。
殷倣抚摸着他的后背,眼中充满坚定,有些计划是该提前了。
夺回固安这座废弃要塞后,殷简正式取代了张庸成为飞豹军的统领。
他正在主帐内来回踱步,嘴里起了个大泡正隐隐作痛,几天没吃下顿好饭,心情本来就不爽,沛京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他要求增援,预定的人数至少要有五万,结果皇上说的增援正在路上,是只有八千人的白鹤军!白鹤军,那是大庆六军中人数最少装备最差的军队,他拿来填坑都不够用!
他原本想着,捷鹿军在东护海,金鹰军在南防备高岵入侵,原在北的黑虎军被调去镇守西面边关,那驻扎在沛京外的玄武军总可以动吧?那是大庆装备最好最精锐的军队,若有玄武军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