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界只隔二百里,离沛京最近。
殷倣把军队交给陈德和侯子平,洪九不愿离开他身边,只好也带上,挑了三名侍卫轻装连夜离开。
或许以前的殷倣看不出盛帝对阿宁的心思,窥见过未来的安瑢是知道的,盛帝不让阿宁娶妻,一生囚禁在身边,临死还要阿宁殉葬,盛帝对阿宁的心思还不够清楚吗?
他可以不用亲自去,却止不住心头莫名升起的恐慌,总觉得如果他不去,阿宁可能会出不测。
殷玉宁几乎足不出户,整日躲在室内,他的肤色越来越苍白,每天几乎没吃下什么膳食。
女官怕他出事受责,请陈公公转告皇上。
盛帝知晓后只淡淡的说一句,由他去吧。陈公公也摸不清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失宠的前奏?
陈公公想着宫中惯于捧高踩低,六局克扣起来能叫人活不下去。他是最接近皇上的人,宫人见他出来传话,察言观色便知皇上的意思。只要现在皇上还没有露出厌烦,那他还可以帮一下。
陈公公没有表情地传话,末了又提点一下女官:“毕竟是宗室血脉。”
女官立刻明白的点点头,回去还是照常伺候着,没发生什么冷饭冷茶的事情。
殷玉宁不是不知道身边人的小动作,现在他连自己都顾不了还担心别人?
封印反弹产生的能量必须引导出身体,否则就会像上一次那样直接从识海中爆炸。幸而这具肉身被炼化了三成,才承受了爆炸的威力没有受损。
他知道自己应该慢慢来,至少应该等身体炼化到八成才做尝试。但是他等不了那么久,自从那只青鸟出现后,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夜他如常不要宫人伺候,画下封灵阵,强行冲封印。
这次比起上次还差,上次至少坚持了十几下,这次连五下都没有撑住,身体已经受不住了。
他试着用神力引导那些白色雷电散出身体,由于本身没有灵根又未完全炼化,引导十分缓慢。雷电产生快于疏通,他不得不停下冲击封印。
殷玉宁白着脸,唇上都褪去血色,躺在床上不能动,识海承受的痛苦远比肉身强烈。
他召来守在外面的魇物骚动起来,这么晚了还有谁会过来?
殷玉宁撑起上半身,警惕地望出去,手中暗暗画出一个攻击符。
虚掩的门慢慢推开一道缝隙,月光迫不及待地涌进来,一名黑衣人背光走进来。
殷玉宁透过帐幔毫无阻碍地看清他的脸。
他低声轻呼:“王叔?!”安王怎么会在这里?洪九呢?手上的攻击符散去。
殷倣撩开帐幔,一眼见他狼狈的样子,顾不及细问,伸手拉他起来。
“洪九在外面守着,快跟我走,迟了你性命有碍。”
殷玉宁全靠他支撑才站稳,殷倣的体温伴随着男性气息瞬间把他围住,识海中的痛苦似乎都减缓了些,脑中迅速清明起来。
殷倣握住他的腰就往外带,殷玉宁捉住他结实的胳膊说:“等等,芜花。”
芜花接到传音召唤,丢下一群孤魂野鬼急急跑来。
殷倣眼前凭空出现了一名白衣女孩和她脚下肥肥的黑貉,他暗暗戒备,略略侧身挡住殷玉宁,几乎把人整个揉入怀中。
芜花一脸惊呆地看着尊者在高大的男人怀中挣扎,是挣扎吧?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马上就要被人灭口了?
殷玉宁气得一抹淡红染上白玉般的脸颊,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安王还这样折腾他,叫他怎么安排脱身计划!
“放手,她是芜花。”
殷倣没有放下戒备,手倒是放松了些,殷玉宁好不容易把他箍在胸口的手臂挪下腰部,对芜花说:“你还带着上次我给的玉符?”
芜花愣愣的点头,见尊者还在瞪她,恍然大悟地赶快拿出两块玉符。
殷玉宁没有接过,指着左边的一块说:“这是传送符,按住符心想着要去的方向输入鬼气即可。传音符也是同样的道理。”
芜花把两块玉符分开放好,省得自己又弄混了。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就是蠢了。
“尊者可是要芜花做什么?”她总算是聪明一次。
殷玉宁简单地说:“扮做我的样子,能瞒多久就多久,被识破了赶快逃走。”
有了第一次假扮的经验,芜花已是轻车熟路,依旧顶着殷玉宁的脸和少女身……
殷倣挑眉来回看看二人,殷玉宁已经不想解释了。
“我们快走。”
殷玉宁催促,殷倣立刻抱住他腰身带他离开皇宫。出来的路上有洪九用幻术掩护,巡逻队根本没发现有人明目张胆的从自己脑袋顶上越过。
出了宫外十里,三名护卫牵着马等他们,等他们上马,立刻马不停蹄地离开。
本来可以用景施致留下来的小木马,那法宝虽然低级,可比人间骏马快上千倍不止。无奈沛京来了许多修真者,再加上景施致的不良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