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的各色月季争相绽放,姹紫嫣红娇艳如妖。www.DU00.COm
四福听花匠说,从来没见过月季开得这么漂亮,比起皇宫中那些珍品毫不逊色。
他端冰糖燕窝进来时,就见小王爷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看入迷了。
“王爷,这是厨房冰镇过的冰糖燕窝,您尝尝。”
殷玉宁迟缓了片刻还反应过来,“放下吧。”
四福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他已经别过脸去。四福识趣的退下,有点纳闷小王爷又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开心。
他找老管家说出自己的担心,老管家沉默了片刻,幽幽叹了一声。
“老王爷王妃的忌日将近。当年皇上决定为二人发国丧,整个京城的人都披麻戴孝,皇上亲自扶柩入陵。小王爷那时还有两个月才满两岁,不肯让人抱,盯着灵柩站了一天都没哭,眼红红地看着起灵。太后那会儿还说小王爷已知生离死别,担心他慧极伤身,不让他跟去皇陵。小王爷一直都没忘记啊。”
四福默然,今年发生了许多事,他倒把这茬忘了。
老管家摸摸他的头,“最近这段时间少去烦小王爷,知道么。”
“嗯。”
殷玉宁并不知道自己的沉默被误解了。
他冒然使用神力隔空伤人,差点就把那装神弄鬼的家伙劈了。
洪九倒是聪明,一见情形不对立刻传音给他。好在他施法及时,否则那人的一击足以夺命。
那人即使蒙了一层面纱,他还是认出是女孩鬼魂记忆中最后看见的面孔。
那人究竟是谁,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殷倣施毒手?
殷倣身上有什么秘密值得此人公然冒着暴露真身的危险当众杀人?
殷玉宁不舒服地微微蹙眉,毕竟是还没有完全炼化的身体,刚才用力太猛,身体有点脱力。
若说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倒不如说是两败俱伤。那人受伤远不如他预计的重,连一滴血都没见,只怕很快又会出来蹦跶。
随随便便动别人东西的人最讨厌!
他单手托下巴,斜躺在湘竹椅上。暗暗运转神力不轻不重撞了一下封印,那该死的东西分毫不动,反而是撞击的余波震得他更加不舒服,脸色更白了些。
窗外阳光明媚,茂盛的枝叶在耀眼的光线下轻轻随风摇摆,蝉鸣伴随着婆娑之声几乎催人入睡。
一只长尾带冠的淡青色鸟儿优雅地落在窗台上,光亮紧致的翎毛发出淡淡光芒,金色的圆眼中蕴含着一种多情的温柔,仿似与人对视的不是一只鸟,而是一个人。
殷玉宁脸色转冷,僵硬地放下手,浑身像浸在寒冰烈火之间,脚下的黑影浓重得像要滴出墨。
青鸟抬起细长的脚,缓缓走了几步,优雅的姿态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高傲。
它似乎想向殷玉宁展示什么。
他站起来,走到窗台前半步的地方停下,冷傲的目光直视它的金瞳。
青鸟张嘴:“重华,你为何藏在这么弱小的身体里?”
声调和它外形一样优美动人,只是语意不是那么讨喜。
殷玉宁脚下的黑影似乎有自己的意识,缠上了他的手臂,对这青鸟透出满满恶意。
“难怪我找不到你,原来你来了人界。”
青鸟的口气有些惋惜,它无视黑影,扭头啄啄身上的羽毛,动作和言语似被不同的意识操纵着。
殷玉宁厌恶地问:“你想要什么?”
“我很快就能出来,难道你不认为我们的事该解决了吗?”
“当然,”殷玉宁冷笑着,一手快如闪电地捉住青鸟的脖子一拧。“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辉太子!”
他面无表情地松开手,青鸟化为点点白光缓缓飘向天空。
缠在手臂上的黑影确定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才乖乖缩回脚下阴影中。
殷玉宁沉着脸,他想,这个封印必须立刻解开,否则以他现在的实力连一根指头都接不下。
御书房内,与外面的骄阳晴空相比,是乌云密布的暴风雨前夕。
盛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吴承光,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一脚把他踢飞。
“你说的事情,可有证据?”
吴承光抬头说:“暂时没有,若能活捉李享乙,他便是活生生的证据!”
他见盛帝还是不信,不由急道:“皇上,请您千万不可轻信小靖王,他与安王早有勾结,安王才会把李享乙留在京城。若不是安王的谋士不信任小靖王,坚持不让李享乙暴露身份,我们早就拿到证据了。”
盛帝还在顽固地与自己争辩,那个孩子从不参与政事,平日出入都在自己监视之下,又是个不爱玩的,平日几乎闭门不出,怎会和安王拉上关系?
“皇上,防微杜渐啊!”
吴承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