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du00.com”士兵看着在他面前腼腆笑着的未明,又重复了一声。
“票。”
脸上微涩的未明,在笑着的时候,却不知道在心里骂了曲白衣多少次。
学宫很近,近到他跨一脚,就可以迈进去。可也很远,因为一个士兵挡在面前,那一脚,跨不进去。未明终究不是一个地道的大盛人,不会因为看到学宫真貌,进不去也能感到有所安慰。他记得住的,也不是保护费,而是他想知道的一点真相。
抬眼望去,眼中的那座山,那些雾,都沾染上了一点未明喜欢的味道,清胧之气。心下微恼的未明,平静了一点,往后退了一步。
重新看着,那湖,那山,都很有些亲切的意味。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和现在看着的一般好,可也知道,他一定要进去,只因为,就算能有一丝的了解。
他不是来收保护费,是来入学的。未明在心里重申了一句,让心平和下来,重新用着温和的语气,尽量让那士兵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是来收保护费,是来入学的。”他这样说道,脸上挂着的,还是微涩腼腆的笑容。像是一个刚刚走出家门的少年,带着最纯真的友善,及其天真的笑脸。
“啥?”那士兵掏了掏耳朵,表示他真的听不明白。
保护费?入学?前者士兵不懂,后者士兵听懂了,只是他摇了摇头,示意面前的少年不可以进去。
“小未哥,呼…小未哥。”小凳子从人群中挤开了一条缝隙,钻了进来,跑向了未明。脸上是因为急促,而流满汗水的红色的脸。他手上挥舞着一张原本是白色,现在变得有些湿润航脏的纸张。他急匆匆的跑来,穿过街道,越过人群,分开人流,终于在这一刻赶到了。
“小未哥,咳…曲叔叫我把这票拿来给你。”小凳子喘了几声粗气,才说完整了话,把手里攥着的那张纸交给了未明。
“你看一下,是不是这张?”未明接过了这纸张,把它交给了那士兵。
士兵心下有些迷惑,不过接过来一看,那纸上虽然被汗水给浸湿了,可还是看得出来那本来留在上面的印记。他捏了捏纸,手心好像被那纸上的湿润感染,有些出汗了。士兵再看了未明一眼,竟觉得有些看不透了,那腼腆的笑容,好像带着细谑的味道?他不知道有没有看错,下意识的,身体往右侧开了。
“你叫未明?”他问着,却已经让开了,留出了一个让未明通过的口子。
“对,我是。”未明道。他轻轻点了点头,在后者惊讶的目光中,跨出了那一步。
然后,他顿了顿,身体微不可觉的颤抖了一下,后脚也已经跨了进来。未明站在原地,没有在向前走出一步,只是站着,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心下有些愣然,还有对未知的恐惧,更多的是好奇。
人还是那些人,太阳也还是那个太阳,山还是那山,湖也还是那湖。只是未明往后望去,在外面,那围观着的人群已经不在,变成了白色雾一般的形状。明明是一个世界,看到的东西,还是没有变,可又变了,因为消失了,更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而山还在,却在暗示着,还是同一个世界,同一片天空,扭曲的只不过是你视野中的一片罢了。
尘世尘世,是尘在世中,还是世在尘里?
未明很想往后伸出手去,看一下他的手是不是会凭空消失,或者是什么更诡异的景象,只是被他忍住了这股冲动。他是来入学的,不是探险,所以没有朝湖走去,没有退后,也没有向山上走去,而是向着那群士子走去,融入了其中。
草甸上嫩绿的草芽,沾染着滚动的露珠,在一阵风吹轻抚下,晃动着落了下来。石坪上站着的学子们,虽然静穆,心中却和那露珠差不了多少,在哪怕是一缕风的作用下,都会跌倒坠落。
边疆归来的风霜校尉,山村乡镇的十多岁稚童,各国的青年才俊,还有长安纨侉们,聚集在这里。黑的白的灰的,不管心是什么颜色,穿着怎样的衣服,都站在了这里,并有资格进去。
有教无类,这是学宫的传统,也是一直以来的行事方式。不管你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没坏到彻底,有那么些道理的,那么学宫都在那里。
当然,学宫是学宫,前面多了稷下两个字。因为很多人要进来,又因为学宫的夫子不多,便要在很多人里面,选出那么少数的一群人来。
未明背着一把黑色的刀,在人群中并不显得突兀,旁边还有白色的剑,也有人背着和他一样的刀,更有甚者,带了一块小板凳,坐在板凳上翘着腿,手上拿着不是书,不是剑,不是扇子,而是一只金黄色的鸡腿。
他咬了一口手中肥嫩的鸡腿,摇头晃脑,在别人的目光下咀嚼着,身下的小板凳吱呀作响,他扭了扭屁股,才让响声停止了下来。金黄色的油渍留在了嘴边,他抬起眼一看,有一个白色的人站在他面前盯着那鸡腿看着。
然后感到微羞,他是男人,可也没在一个男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