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孝卿面含隐忧的说道:“不是吧,崇云?你这么潦草就认定这事儿算是搞定了?通过这次事件我发现悠雪身上有很多我以前没察觉的阴暗面,你可不要太轻敌了!”
林崇云不客气的将孝卿的录音笔收到自己的军装口袋里,志在满满的浮起一记油滑的笑意,道:“怕什么,我手里不是有你这张大牌么?如果事情还会有其他演变,你就帮我上司徒家走一趟,找那位对你五体投地的富家老儿说说理去,富家子弟面对手握权钱大权的父母最无力,这一来二度翻转的胜算不就有了么!”
陆孝卿不料弟弟和祖父竟然不谋而合,全都将他当做了压箱的大牌来使,当下不禁显得又伤神又无奈,为了避免弟弟太过轻敌,不得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崇云,必要的时候我一百个愿意为你奔波,但我觉得不能把最后的大牌压在我和司徒长悠的交情上。从传统习俗和豪门规则来说,儿女的确是得服从父母的管教和规劝,但自从这件事爆发以来,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悠雪表面上当着司徒家的乖乖牌,但她不一定真的受制于父母的管束。”
林崇云怔怔的抹了一把脑袋,忽而睨向孝卿,道:“小叶昨晚听过录音了么?她怎么看?”
孝卿一板一眼的答道:“听了,就像我起初说的那样,她跟你的表现如出一辙,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挺高兴的。”
林崇云愣了一愣,再道:“刚才那话你没对她说吧?”
陆孝卿摇了摇头,“没有,她大着肚子,我不想打击她。”
林崇云一拍大腿,道:“这就对了!这些事儿不必跟她说,有什么烦心话咱们男人之间说说得了,让她高枕无忧的乐呵几天吧!至于对事态的控制,说实话我现在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吧。”
林崇云话已至此,陆孝卿也不便再罗嗦,将桌上的筷子递了过去,招呼道:“饭菜都是现成的,吃了再走。”
林崇云心安理得的接过筷子,伸长脖子俯览饭盒,笑嘻嘻的说:“呵!团部的伙食开得不错嘛!赶明儿我也调机关算了,吃得好、管得松,还不用没日没夜搞拉练!”
陆孝卿啼笑皆非的坐下身来,道:“有得吃你就吃吧!话那么多!当心被人听见了打你小报告,说你对基层的怨气大!”
林崇云面带夸张的表情,觉悟的感慨道:“还别说,我最近倒霉透顶,是得小心为妙!”
兄弟俩一起吃了午饭,林崇云告辞离去,陆孝卿正在收拾碗筷,组织干事陈俏依倚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朝室内瞅了瞅,道:“陆副参谋长,刚才那位是谁啊?”
陆孝卿循声看去,见得是团组织部那小丫头片子,便不自觉露出了对待毛孩子的表情,故意吓唬人家的露出凶态,道:“去去去,大中午不午休,跑来问东问西干嘛?”
陈干事今年刚满21岁,本来年龄就小,军龄也不长,再则怕是被众星拱月宠惯了,愣是给宠出了一位超龄儿童来,平时没少给陆孝卿添乱,要不就是借口征询工作意见,要不就是遇到了政治思想难题需要纾解,总之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副参谋长办公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