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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龙游浅滩(1 / 3)

潼关城镇守使官衙。Du00.coM

李克用在卧室中来回踱着步子。

自从在京城任闲职后,许久没经历大战的他,有一种莫名的兴奋,那只属于塞北民族才有的野性在他的血管里跳动着,透过眼前的形势,他看到了一个过去从不敢奢望的机会,振兴沙陀族的机会。

都城的失陷和黄巢的大军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让他能名正言顺的去塞北召集旧部,起兵护唐,从而达到称雄天下的目的。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当用和平手段不能达到政治目的的时候,战争也就随之爆发。

人类并不是热衷于杀戮,而是为了满足自身不断膨胀的欲望,不得不去杀戮。黄巢是这样,耶律阿保机是这样,他李克用也是这样,可谁又是正确的呢?这个答案只有历史才能告诉他,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有的只是胜利或者失败。

黄巢又是怎样一个人呢?他会怎样驾驭这场战争呢?明日清晨的一战会以哪一方的获胜而告终呢?李克用知道有些险是一定要冒的,今日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个开始……

如果京城失陷的消息传到潼关城中,必然会对潼关将士的军心产生影响,他能作的就是在这之前,打一个胜仗。

他不由得想到了远在塞外的妻儿和已年过花甲的父亲,长子存勖(读音同‘旭’)应该十八了,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在做什么?

李克用的心越来越乱,仿佛对眼下这场战争再没有一点把握……

他推开窗子,仰望半空中被云雾遮住大半的月亮,一阵夜风吹过,感觉好受了许多。

※※※※

长安城通往汉中的山路上泥泞不堪。

僖宗李儇一屁股坐在山路边的大石上,再也爬不起来。他一生中从没走过这么长的路,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走这么长的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和混身上下的泥水浑成了一体,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看着纷纷停下来歇脚的众人,他的头脑里还是不肯接受自己已成亡国之君的事实,锦衣玉食、歌舞升平的生活再也不属于他了。

僖宗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军士们为什么会叛变,难到誓死孝忠天子不是他们的职责?当然他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百姓反对他,他从不曾招惹过他们,还曾几次大赦天下,发放赈灾的粮款,难到自己平时喜欢的斗鸡走狗,蹴鞠赌棋也都错了?也碍着老百姓的事了?就因如此,他们就不肯放过他,非要置他于死地?僖宗觉得委屈,莫名其妙的委屈……

田令孜晃晃悠悠的挪了过来,从小太监手里取来水袋递给李儇。

李儇接在手里,没命的喝了起来,刚喝了一半,就“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李儇感到一阵旋晕,昏死过去。

众太监赶快上来,按人中、揉胸口,好一会李儇才睁开无神的双眼,遥望着夜空,呆呆地出神。

自从他们逃出长安不久,一部叛军随后就追了上来,要不是禁卫军们舍命保护,僖宗等人早就成了刀下之鬼。

逃进山中后,禁卫军里又有人哗变,抢走了田令孜所带的金银细软,两位嫔妃也被掠走,这一刻可能已成了压寨夫人。

后来又有很多人掉队,一千多人的队伍,连皇亲、宦官、军卒到这一刻已不足三百。

人群里,几名太监看了看稍远处的僖宗与田令孜,随即闪到路旁的山林里,躲在岩石后面,小声的嘀咕起来。

为首的太监年约五十岁上下,圆圆的脸庞,细小的眼睛,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刚出笼的包子。他就是大明宫藏珍阁的总管太监,田令孜眼前的红人刘季述,离他最近的是他的得力手下韩全诲和几名小宦官。

刘季述定了定神,缓缓的道:“我看是时候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韩全诲的眼里流漏出一缕凶光,道:“卑职已联络好禁卫军里的一个伍长,加上我手下的宦官,应该是一呼百应。”

刘季述背着双手,面现得意之色,自言自语般道:“田令孜,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刘季述显然是那种善于隐藏自己的人,多年来,朝政一直由田令孜把持,宫里宫外,大事小情无不是田令孜说了算。这一点让刘季述嫉妒,出于灵魂深处的嫉妒。嫉妒这种感情本是人性的一部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但在刘季述的心里却特别强烈,犹如燎原野火般煎熬着他。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聪明得让他能够懂得用藏珍阁里的奇珍异宝去贿赂田令孜,在田令孜面前表现得是那么忠诚、老实、没有心计。从而让田令孜忽略他,不去防备他,甚至于喜欢他。他则可以私下里悄无声息的笼络那些他认为可以笼络的人,建立起一个不次于田令孜的宫内势力,从而与之抗衡。

等待与计划是漫长的,今天他终于盼到了这个机会。

韩全诲谦逊的道:“对李儇应当怎么办?”

刘季述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他,任用奸党、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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