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斋清了清嗓子背台词,这是刚才与程姨太商量好的话:“这个,老郭,你在白府多少年了?”郭老头应道:“回老爷,二十二年有余。”白敬斋掐指算了会点头说:“对,有差不多二十三年了,也是个老奴了,不容易,不对白府的忠心耿耿老爷不会亏待你,不过,听姨妈说,前几天你在茅坑偷看她,如此下流勾当你可曾做过?”郭老头忙否认:“没有,老爷,老奴绝对不敢的,老天爷可以作证。”白敬斋说:“那么就是姨妈诬蔑你这个白府功臣喽?”程姨太冷不丁挥鞭在半空打出个响声,像开枪似的,把郭老头和姨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说:“今天谁要是说谎这鞭子不是吃素的。”白敬斋问姨妈:“姨妈,你怎么不反驳他,难道你真的诬蔑老郭?”姨妈不说话那是吓得,这回道:“老爷,姨妈绝对不诬蔑他。”程姨太问:“你有什么证据?”姨妈张口结舌,这哪儿有证据,低头不语,知道这是程姨太故意在整她,程姨太走过去用鞭子托起她下巴问:“这么说你没有证据。”一挥鞭子又啪了下大声训斥道:“你在戏弄老爷吗?”姨妈急了,哭丧着脸说:“没有,我为什么要戏弄老爷啊,老郭确实偷看过我,可您让我拿证据出来,又没有第三者在场,哪来证据?”程姨太笑笑说:“那好,我说你利用管家身份贪了老爷的钱,你快拿出来吧。”姨妈慌忙辩解道:“太太,这可不能乱说啊,我手脚一向干干净净,别人的钱一分也不会动。”程姨太逼近她斥道:“你拿了,拿了!”姨妈理直气壮道:“太太,您说我贪污拿出证据来,如果证据确凿马上送去坐牢。”程姨太的鼻尖快要碰到了姨妈的鼻尖,她凶狠的盯着,一字一句的说:“你也知道指控别人是需要证据的?”姨妈哭着跑到白精斋面前道:“老爷,我冤枉啊。”白敬斋见戏做足了,笑着摆摆手说:“好了,你这事暂时放着,其实今天我是想给你作个媒,老郭在白府二十几年勤勤恳恳一个人打光棍,你呢,也没了丈夫,你们俩都是我白府的人,为了让你们能够更好的在白府工作,我想撮合你们成为一对晚年夫妻,你觉得如何?”姨妈听罢犹如被人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后脑轰隆隆的,她看卡年郭老头忙说:“不好,不好,老爷,我不要和他成为夫妻,我要给丈夫守寡。”白敬斋说:“你刚才诬蔑人家,太太说要惩罚你,我说不如你们成为夫妻,一了百了,不是很好吗?你要是不同意那就不好办了。”程姨太挥挥鞭子威胁道:“对,不同意就吃鞭子。”姨妈咕咚跪下哀求道:“老爷,这怎么可以硬来啊,放过我吧,阿狗在天上看着呢。”程姨太骂道:“我呸你个不要脸的,你的关阿狗坏事做绝还能上天堂?
姨妈沉默了半天挺起胸脯说:“白老板,既然这样我向您辞去管家职务,明天一早我就离开去卖水果。”
郭老头满怀信心的一下子凉了半截望着程姨太救助,程姨太爽朗的大笑起来,说:“姨妈,你认为你那个水果铺还关着等你回去吗?老娘早就卖掉了,哈哈哈。”姨妈道:“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卖掉我的房产?”程姨太蔑视道:“一间破屋还房产,你既是白府中人,你的一切都是白府的,我有权卖掉。”姨妈道:“我只是到白府打工的,人没有卖给你们,凭什么说是白府的?再说水果铺卖了我一分钱也没有拿到。”程姨太道:“老爷给支了那么些上等旗袍不是钱吗?”姨妈道:“那是人家穿过的旧衣服。”程姨太嘲笑道:“旧衣服?你当初拿了兴高采烈的,不是说跟新的一样?”姨妈来劲了,大声吼道:“我不要了,别以为我没有水果铺就没地方住,我侄女是大老板的太太,这钱给你拿去卖药!”说着扭头就走,拦也拦不住,程姨太马上吩咐郭老头:“还楞着干嘛,去把你老婆追回来呀。”
白敬斋喝住道:“别去了,看她也死了心,就让她去欧阳雅夫家吧,人家好歹有亲戚在,我们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姨妈回屋抱起女儿就走,两岁的女儿手里正玩着东西也不吵,她抱着一路狂奔到了欧阳公馆门口已经十一点钟,女儿哭起来,姨妈说:“阿囡,别哭,一会去个地方就有好吃的东西了。”
欧阳公馆周围环绕着梧桐树一片幽静,院子的大铁门紧闭着,这些天由于关洁的事家里人都死气沉沉,二妈也不苟言笑起来,晚上吃了饭就负责她和关洁的孩子洗澡然后回房间不再出来,姨妈气喘吁吁的拍门,铁门小窗口打开探出门卫的半张脸,姨妈穿了身佣人衣服一时还认不大出,便问:“你这老太婆干什么,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滚!”小窗口关上。姨妈不死心又拍又喊:“我是你们太太的姨妈啊。”
大铁门吱呀的打开,门卫想起她了,赔礼道:“姨妈,不好意思,您这身衣服小的没认出来,这些天老爷吩咐闭门谢客的,又何况这么晚了,对不起啊。”姨妈没力气听他废话径直往里走,欧阳公馆的袁管家今天值夜班被他撞见,他知道一点欧阳家的事,忙拦住道:“抱歉,姨妈,您在这儿侯着,下的去向主人通报一声。”姨妈不服气的问:“我不是欧阳公馆的主人吗?我是你们太太的姨妈别忘了,走开。”袁管家挺礼貌的,欠欠身回道:“姨妈是主人,是主人,不过小的这回指的是老爷,请您不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