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之处是一个漩涡,待葛章和令狐云走进的时候,那漩涡越转越大,若非有真气护着身子,只怕两人早已把持不住,被生生卷到了那个漩涡中去的了。du00.com
那水妖并没有急于进攻,幽幽地声音传来:“好你两个小道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只是莫非以为这样,便能降服得了我的么……”这声音极度魅惑和断断续续,若非葛章在洞中尝试过阿娇的比它厉害魅术,只怕早已陷入到幻境中的了。
“不敢,只是你在这儿祸害百姓,我们便是要替百姓除害的。”令狐云回道。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地,无数个触手便从水面上伸了出来,那是棕色的触手,仿佛千年古树的虬根,起初只有一根粗壮的枝干,但是那主干竟是很快地分开,一分三、三分九,很快就变成了无数根,抓向了葛章和令狐云。
这触手激起的的巨大海浪打在两人身上,海水咸咸的味道落到了葛章和令狐云的嘴里,苦涩无情地肆掠在两人的舌尖。
二人一踏水面,借着水的巨大反冲之力一下子越到了高空之中。剑已动,这是天心剑法中最为狠厉、直接的一式。剑一动,化为千般白点,所有试图靠近葛章的触手竟全是被活活砍断到了水里,鲜血把这江面染得透红。
令狐云看着葛章那绝妙的剑法,不由得有些看呆了。“葛兄剑法果真了得,我也不能太过落后,免得日后被他给看轻了。”
他也动了,他的武器是一把萧,他的嘴靠近那萧,清丽的音乐便从他的嘴边吹起,音符波动,仿佛凝成了一个无形的气墙,那触手碰到那墙像是碰到了刺一样,又给生生收了回去。这是气凝成的墙,这墙却比铜墙铁壁还要坚固。
那水妖见这不行,一抖身子,所有的触角竟是在一瞬间给全部收了回去。一抖身子。寒气便从江面上飘来,江面出现一块冰,最后那冰愈蔓愈大,整个江面都是厚厚的一块冰。
葛章看着令狐云,笑了说道:“看来我俩都要给冻成冰棍儿的了。”又看了看这地面之下的巨大触角,那圆圆的脑袋说:“没想到这妖怪也是有这等爱好,这可是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儿才能吃得起的。”
令狐云笑了,他那湿湿的头发纷纷披散到了面前,淡了他三分潇洒地书生之气,浓了他三分落魄潦倒之形。“冰了便是冰了的吧!只是可怜我这一头飘逸的长发也要尽数变成冰条的了,究竟于我英俊的模样有所损伤的呀!”
葛章看着他自恋的眉毛竟是从眼睑之外伸出了老长,弹了弹身上的触角血迹,不由想到:“这多认真读了几年书的果真是不同的,同样是杀敌的招式,那笔、那萧可比他的剑轻松写意得多了,我这剑给人的感觉是冷酷和血腥,但那笔、那萧却是给人感觉潇洒。”
想到这儿,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很重要的问题:“究竟是法宝潇洒的了所以让那使用法宝的主人看起来潇洒,还是法宝的主人天生潇洒的骨子所以用得那法宝潇洒。”
不过葛章很快就没有在想这个问题的了,因为他已经完全没有时间想的了。
仿佛一把重锤砸在了湖中,这湖的冰面裂了开来。宛若一把刀,不对,是无数把利刃在湖面裂缝的口子划了下去,这裂缝飞快得向它的四周蔓延。如同一个茁壮成长的大树,树枝不断冒了出来,变粗、变壮,俄而又衍生出许多新的枝条。
只听见“哐当”一声碎响,原本厚厚的、整个江面结成一块的冰迅速破裂开来,变成一块块细而狭长的冰。准确地来说,这冰已经不是冰的了,而是无数把很短的剑。
无数冰箭反射出的白光耀到了葛章的眼中,只觉得很是刺眼。他不由得转过脸来,看了看同样被这闪烁的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的令狐云问道:“亮么?”
“很是亮的,不,简直是亮瞎了我的法眼。”令狐云本来想学世人说个“狗”字,但终觉得礼不可失,高雅的份儿也不可丢,终究以“法”字换上了“狗”字。
“那么,你便站在我的身后,我帮你挡挡光的吧!我的目光向来都不敏锐的,不过如今倒换成了一个好事儿,不怕这太阳晃。”葛章说道。
令狐云知道葛章是估计他的气墙决计是挡不了这锋利的冰剑的,便想让自己躲在他的身后,替自己挡冰剑。不过,这样一来,所有的冰剑不都要靠葛章一人来抵挡,他又怎么能抵挡得住的呢?何况终南山弟子们向来争强好胜,令狐云怎么可能会像一个小女儿般躲在葛章的身后的呢?
当即,他摇了摇头说:“晃得久了,便也就晃得习惯的了,也就不是那般刺眼的了。”说话之时,他慢慢放下了挡在眼前的宽大袖袍,迎着那刺眼的冰剑望了过去。
那些冰剑开始动了,冬眠开始苏醒的动物一般,慢慢动了,最后却是越动越快。
第一把寒冷的小冰剑飞向了葛章,很快,却不是笔直的,轨迹如同灵蛇扭动的身子。很快,便离他的身子只有四尺近了。在这一瞬间,他手中的铁剑也动了。在整个过程中他看似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