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少了才闹腾,那你们说若是朝廷给足了他们利益,他们还会闹腾么?”
吴县令道:“他们又不是傻子,朝廷若真给足了他们好处,他们还闹腾什么劲儿?”
“是啊,自古大乱都是利益不均才闹腾起来,陈胜吴广起义是因秦二世是个昏庸而残暴的皇帝。在他的统治下,老百姓的徭役赋税负担更为沉重,刑法愈加苛毒。广大劳动人民在饥饿与死亡线上挣扎,才走上起义的道路,绿林起义是因王莽复古“改制”,烦苛的法令,繁重的徭役、赋税,加上连年水旱蝗灾,官吏横征暴敛,使民众无以为生,不得不走上不归路。试想一下,若不是昏君治国无道,剥夺了百姓生存的利益,而是安居乐意,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地耕种,他们未必走上这条路?”松江县令总结性的道。
杨峥嗯了声,道:“言之有理!”说完,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的脸,一字一字的道:“诸位大人你们给本官说说看,若是朝廷给了商人商籍较之收取商业税相比,那个利益更大?”
“静?”
“绝对的静?”
数十双目光死死地看着杨峥,无人说话,无人询问,就那么看着。
并非他们不想问,不想说话,而是杨峥这一番话太过匪夷所思,一时让他们忘记了去问,去说。
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对商人可谓没有半分的好感,登基之初,便告知群臣:人皆言农桑衣食之本,然弃本逐末,鲜有救其弊者。先王之世,野无不耕之民,室无不蚕之女,水旱无虞,饥寒不至。自什一之途开,奇巧之技作,而后农桑之业废。一农执耒而百家待食,一女事织而百夫待之,欲人无贫,得乎?朕思足食在于禁末作。”把商业视为农业发展的严重障碍。抑商之意溢于言表,对于商人种种限制也十分明确,农民之家许穿绸纱绢布,商贾之家止许穿绢布。如农民之家,但有一人为商贾者,亦不许穿绸纱。在户籍上商人更是没任何出头的机会,洪武爷规定,“凡户三等:曰民,曰军,曰匠。民有儒,有医,有阴阳。军有校尉,有力士,弓、铺兵。匠有厨役、裁缝、马船之类。濒海有盐灶。寺有僧,观有道士。毕以其业著,这其中就没有商人什么事,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还没属于他们的户口,没了户口,损失的不仅仅是一个生意那么简单,还有各种权利,尊严,本朝商人地位虽有所提高,但说到底还是末位,但凡那个官员与商人结了亲家,那这个官员列祖列宗都将蒙羞,门风败坏被人耻笑,所以官员是不屑与商人来往的,即便是勉强交往也是带着歧视的,纵然有官员的亲属行商,都会辱没此官员的门风和品行,成为天下人的诟病。所以,在本朝做官员的,不但自己不经商,若有亲属经商的,便不会与此亲属来往,只为了保全名节,别看百姓日子比商人困苦,可在地位优势上,他们比起商人可要高多了,即便是穷苦的农民都瞧不起商人,因为农民的地位远远高于商人,商人的地位几乎排在娼妓的后面,这种心里上的优势,不得不说是对商人的一种巨大的打击。
其次,在科举上,本朝虽说只规定‘chang、优、隶、卒’及其子孙,概不准入考、捐监。但不管哪一级考试,应试者都必须填报体现本人和家庭身份的所谓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