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件大事再任由其发展,难免会酿成大乱,一旦乱子出来了,收取商业税不管有错没错,这名声就定了,名声已定,后果就严重了,那些豪门地主,文武百官、富贾闲人,王侯公孙本身对这事儿就十分的不满,碍于皇帝的威严,才不敢言语,但凡事情脱出朝廷的控制乱了起来,这些人绝对是本着火上加油已形成墙倒众人推的局面,到了这个时候皇帝就算再信任你,为了平复江南,巩固江山,也只能牺牲你了,看明白了这一点,况钟可急躁得厉害,几乎快将巡抚衙门的门槛踏破了,可杨大人就是风雨不动安如山,气得况大人差点没一口气没踹上来。
事情发展到了第八日,苏州形成了一面倒的讨伐,若非忌惮门前的锦衣卫,早就冲入了巡抚衙门,将稳坐泰山的杨大人打成了肉饼,可锦衣卫能让他忌惮一日两日,日子一长,再大威胁随着自己声势的壮大也渐渐弱了下去,这两日商人的表现尤其明显,几个大胆的商人开始敢于与锦衣卫叫板了,依着往日的性子,锦衣卫自是不怕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商贾,可今日不同往日,不说锦衣卫的声势不如往日,就说眼前的这局面,他们也不好拿出锦衣卫的气魄来,一个不慎,局面只怕因此而发,他们可以不畏惧商人,但不能不畏惧局面,看明白这一点,对于有意找茬的商家,锦衣卫破天荒的退了一步。
可此时局面犹如战场,狭路相逢勇者胜,敌进我退并不实用,你退气势就弱了,对方的惧怕也就少了,所以今日一早敢于挑衅锦衣卫的商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人开始酝酿厮杀。
锦衣卫虽能忍,可再这样下去,也有忍不下去的一日,身为头领高航担心不已,三令五申不可轻举妄动后,便一头扎进了巡抚衙门的签押房。
此时签押房并非高航一人,几乎苏州大小官员都来了,他们都在等待杨大人的行动,经过迫使富户大户退田、平衡米价、改革市舶司,疏通吴淞江,杨大人都展现的过人的手段,而这种在一桩桩大事中所展现的过人手段,给了诸位官儿无比的信任,他们相信眼前的局面虽坏,可杨大人还没出手,只要他站出来,局面再坏也有解决的法子,大户富户反抗不可谓不激烈,可结果如何,该退的田,还不是退了,米价高得离谱,苏州几乎快酿成了大乱,可一招围魏救赵便化险为夷,吴淞江、市舶司改革哪一个没有反对,哪一个没有闹腾,可在杨大人层出不穷的手段下,那一次都悄无声息的平息了,这一次虽严重点,但他们相信只要杨大人出手,闹得再大点都不是问题。
这种强大的信任,使得在这种局面下,签押房里气氛并不是那么紧张,大大小小的官儿竟还有说有笑,吴江县令甚至还说了几件趣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不止,浑不将门外闹腾看在眼里。
一番嬉笑后,众人将目光看向了况钟,由先前商议的结果,今日这事儿由他询问。对这个提议况钟没什么意见,所以不等众人目光全部看来,便站了起来,冲着杨峥行了一礼道:“卑职敢问大人,苏州商人闹事,不知大人可有应对之法,再陶腾下去,只怕要出大事了?”
众人跟着点了点头,吴江县令这几日吃亏最大,对这事儿心有余悸,这时附和道:“是啊,我看这些商人是铁了心了,再不想法子制止,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两人话音一落,签押房便变得十分宁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杨峥。
杨峥面上挂着还是那个招牌式的微笑,神色淡然,两道剑眉之下漆黑的眸子缓缓从众人的脸上扫过,良久才听得他轻声道:“以诸位看,该如何是好?”
众人本等着杨峥拿出一个完美的法子出来,等了半响却等来了淡淡的一句,不免有些失望。
一阵沉默后,况钟道:“事情很明白,有人借一文钱掌柜范崇之死做了文章,利用苏州大小商人对朝廷这次征收商业税的不满,煽动了他们出来闹事?”
“不错,我们锦衣卫这几日也没闲着,打探到这一切都是沈家从中搞的鬼?”高航大声道。
杨峥嗯了声,道:“这也是说,商人对商业税感到不满意?”
众人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杨大人会说出这种没水准的话来,吴江县令是个直爽人,等了半日也看到杨峥拿出一个主意来,不免有些急躁,这会儿也顾不得杨峥会不会高兴,站起来抱拳道:“大人,自古商人重利轻别离,朝廷征收商业税,他们的利益就少,心里有不满在所难免,只是事情已到了这局面,我等还是想法子解决才好,若任由他们这般闹腾下来,迟早会出大乱子的?”
其余众人点头附和。
杨峥颔了颔首道:“吴大人所言极是,商人重利轻别离,也就是说朝廷征收商业税让他们利益受到了损失,所以他们才有意见,所以他们才要闹腾,是不是这个道理?”
“可以这样说?”况钟道。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隐隐可听到商人辱骂闹腾的声响,几个胆小的官员时时侧目看上一眼,每看一次眼里的担忧便重了几分。
杨峥仿佛没听到也没看到,目光淡淡的看着众人,语气一如既往的淡雅:“商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