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忽然动了动,“我可只准备了二人套餐。”
——“够了赤司!不要让我打电话给青峰!你也不想让他又把你打晕了拖出来吧?”
听着电话里越来越大声的绿间的咆哮,赤司的脑袋又开始一抽一抽地胀痛起来,隐隐约约地无法再听清楚真太郎究竟在说些什么,似乎是关于青峰大辉的什么,似乎又是关于黑子的事情。
就算和黑子正是确立了恋人的关系,那些家伙果然还是无时无刻不在一边虎视眈眈的。
“就算是哲也在和我冷战,也不代表青峰就有机会做些什么啊,真太郎。”赤司的思想似乎完全背离了身体,完全脱离自己思维控制的话就这样源源不断地从口中说了出来。
“从高中毕业的时候开始,是我最先和哲也挑明了告白的,而哲也同样也选择了我。”
“赤司征十郎!闭上嘴!我就开车过来!”
“毕业旅行的时候我和哲也两个人单独一起去了北海道,你们这群混蛋竟然也跟过去了,好不容易的蜜月之旅就被你们这群吵吵闹闹的家伙给搅合了,不过那个时候黑子第一次主动亲吻了我。”赤司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绿间的怒火,仍然微笑地怀念着什么。
“……赤司,你清醒一点,在你的公文包的右侧有个口袋……”
“大学的时候我们之中只有哲也坚持了自己的篮球,最后竟然跟着那个火神大我一起跑到美国去打NBa了,而那个时候号称奇迹世代的我们……凉太考上了飞行员,大辉当上了刑警,敦变成了点心师,你和我都继承家业,一个接受了公司,一个进了医院当心理医生。”
“……口袋里有一个蓝色的药瓶还记得吗?从里面倒出两粒药含在嘴里!”
“我们都在不断地成长、不断地被大人的世界所感染,开始渐渐明白了有些事情也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天赋或者努力,有的时候甚至不如一张脸来得重要……那些青春年华那么视若珍宝的东西,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赤司一只手死死掐住太阳穴的位置,剧烈的疼痛让他连电话都无法抓稳,青筋爆出的额头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狰狞,他咬着牙颤抖着,却依旧固执且温柔地继续说道:
“在我们都渐渐脏了的时候,只有哲也、只有哲也还是干干净净的,只想要打篮球、只要快乐地打篮球就好了。每次看见哲也用那种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就觉得哪怕付出一切、哪怕用尽所有的关系、人脉为他打造一个城堡都是值得的。大人本来就是肮脏的,而哲也只要永远地保留着那种孩子的天真就好了……那样就可以了。任性也好、冷战也好、打篮球也好……哲也只要一直用那种天真的孩子一样的神情只看着我就好了……”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终于忍无可忍,陡然拔高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吼了出来:
——“赤司征十郎,你他妈给我清醒点!黑子已经不在了!!”
……
真太郎,在说什么啊?
完全听不清楚了啊,头好疼,不行啊,不能到医院去啊,因为我、还想给哲也一个惊喜啊。
“我啊……终于把那个小泉大助解决掉了啊。真是可笑,那个男人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真的以为我会放过他吗?……开除只是第一步、很快的、很快的……就会让他下地狱、绝对不会放过他——还有啊,佐伯祥子那个女人……”
——“赤司!不要再说了!他妈的还想让青峰和黄濑揍一顿吗!”
“不会放过他们的……这样子哲也会不会开心一点呢?这样子哲也会不会就不再和我冷战了呢?”
——“赤司!”
“真太郎你闭嘴!”
猛地拔断了电话线,赤司看着电视里黑子的录像,把头靠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拿起手机,果然发现了真太郎的数个未接来电。
以及,佐伯祥子的留言。
……
打开留言,女人的声音还带着哽咽,语无伦次的说道。
“赤司先生,我是祥子…您好……虽然很突兀……但、但是请容许我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吧……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可是我果然没有办法忍受……从高中开始就一直纠缠着您,就算是在毕业的时候因为得到了您的父母的认可而能够与您订婚,那段日子我真的非常的快乐……可是我很快就发现、您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停留在我身上半刻,就算是订婚了也根本不容许我叫您的名字,就好像我是一个陌生人一般,我已经等了十年了……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忍受的,可是我不能啊——以及您爱的那个人已经——”
赤司按掉了留言。
“真是可笑的女人啊……说什么从高中毕业就已经订婚了?开什么玩笑?这样说的话,那个时候我和哲也的恋爱又算是什么?佐伯祥子这个女人果然只是在幻想么,真让人不爽快啊。这种抱着不正常的怪诞妄想的女人,才应该去真太郎那里接受妄想症患者的治疗才对啊——妄想症也要有个限度吧?”
还有,刚才真太郎在最后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