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会议室门口的女人的肩膀,以旁人难以听见的声音在女人耳边道,“乖,那些想要伤害哲也的事情,连想都是不允许的哦。伤害哲也的人,就算是我自己也得付出代价啊。”
不理会身后的女人突然崩溃一样的哭声,赤司好心情地拿起公文包准时下班回家。
由于那次实在是太过分了,黑子第二天就一声不吭地跑回了美国继续比赛,不管是赤司发短信还是打电话都不回,简直就是非暴力不合作的典范,再加上这边公司里的糟心事,赤司难得有些疲倦。
从那个时候开始,头就非常地疼痛,尤其是眼睛仿佛随时要炸开了一样难受,有很多时候赤司觉得自己的眼睛会有一瞬间地失明,眼前的图像会扭曲或者恍惚,有的时候迎面走来的人很熟悉地向自己打招呼,明明看起来眼熟的脸却完全分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尤其是头痛剧烈的时候,心情会不由自主地不受控制地变得差劲起来,最严重的一次,明明是自己把奇迹世代的同伴们聚集起来一起庆祝黑子的生日,结果到了最后却莫名其妙地因为记不得的原因争吵起来了,当时自己似乎动怒了,黑子在自己耳边担忧地说着些什么,青峰和黄濑的声音爆炸了一样带着怒火响起,绿间似乎也火大地说了些什么——最后?最后、大概是紫原和黑子一起把自己送回家的?
那时候醒来之后已经完全不记得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过程了,赤司捂住那只金色的眼睛,隐隐的胀痛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而言之,明天就去真太郎那边看一看吧。但是今天晚上黑子就要回来了,所以好丈夫赤司同学决定提前翘班回家做好准备。
说起自己和黑子的小家,恐怕认识赤司的人都会觉得惊讶不已,一向唯我独尊忤逆者死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公司经理赤司同学竟然愿意屈尊挤到黑子那个九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去住,每天开着古斯特住到连停车场都没有的巷子小楼里,赤司征十郎也算是头一人了。
五点四十整,赤司回到自己和黑子的家中。
黑子的家和他本人一样,干净得过分,甚至到了没有什么人气的地步,好在赤司住了进来,让本来的“房子”变成了“家”。
脱下西服挂好,解开领带。赤司不急不躁地挽起衬衫的袖子。
那双用来叩击会议室的桌面和随意翻弄阅读文件的手此刻正在从冰箱里拿出蔬菜瓜果和牛排,牛排解冻,把蔬菜放进洗碗槽里清洗干净放在一边备用,水果切好分别整齐地摆放在果盘里,赤司把摆放可爱的果盘放回到冰箱里,和早就做好的香草奶昔放到一起。
随手打开了电视机,里面播放着黑子刚刚才打完的NBa球赛,里面的女解说员正在做开场前的旁白:“各位观众大家下午好,今天是六月五日,天气也开始热了起来,这对于比赛而言……”
赤司从镜头的转换间轻易地就看见了那个存在感依旧不怎么强的恋人,此刻正认真地听着赛前战术指导,模糊的影像中,黑子似乎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很快地又沉静下来,向着某个方向露出一丝微笑。
赤司轻轻皱眉,那个是……阴魂不散的火神大我?今天和黑子打比赛的有火神大我那个家伙么。
极力忽略心里涌起的那丝怪异和刺痛,赤司掩饰一般地站了起来,把房子里打扫了一下,乱七八糟的杂物收拾好,扭成一团的被子也叠好,把满出来的垃圾桶换上新的垃圾袋,就连散乱的展示柜也给它摆放完好。
今天的赤司征十郎也继续朝着家庭妇男的方向前进着。
收拾好了屋子之后,牛排也解冻得差不多了,赤司一边洗干净手一边从厨房的柜台里拿出胡椒、橄榄油、粗盐和红酒,准备给自家恋人特制一份红酒炖牛肉。
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估计黑子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东京了。
——哲也真是越来越任性了啊,下飞机了连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赤司一边腌牛排一边心里胡思乱想着,果然还是在冷战么,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这样想着的时候,客厅的电话突然就大声响了起来。
……真是不会挑时间啊,哲也。
满手胡椒和粗盐的赤司匆匆洗干净手,虽然如此抱怨着嘴角还是无意识地挂起一丝真诚的笑容,赤司加快了脚步几步绕到客厅接起电话:
“——喂?哲也吗?”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突然像是叹息一般道:
“果然在那个地方啊,赤司。”
“真太郎么?”赤司扯了扯嘴角,微微垂下眼睑,“有事吗?”
“你今天没有过来,打你手机怎么都打不通,所以就猜到你又到那里去了。”
“黑子今天不是回来么,”赤司捂住有些胀痛的眼睛,一边瞄了一眼那边的时钟,“估计他待会就到家了吧,怎么样,明天你们过来聚一聚?”
“赤司你——”电话那边的绿间仿佛突然被哽了一下,“你在那里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这可真是抱歉呢,”赤司下意识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