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豫叹了一声说道:“微臣亦是不知,臣和张大人在金国连呆了四天,每天虽然都有酒宴款待,可金主就是只字不提合兵攻辽之事。后来金主召张大人谈了些什么,臣不得而知,但臣从事态上推断,金人好像对破辽之事并不感兴趣,反而对安插在雄关的康王帅旗耿耿于怀。”
钦宗听了刘豫这话他点了点头,因为他从张邦昌这份奏折里头也嗅出了同样的味道。钦宗起身倒背双手踱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说道:“看来金人是不满朝廷出兵雄关,已将张爱卿留做人质了。”
刘豫忙说道:“微臣觉得亦是如此,所以臣这次复回乃是侥幸得脱。若圣上对此事不能速速决断,恐张大人……”
钦宗听到这摆了摆手打断了刘豫的话,他冲刘豫淡笑了一下说道:“刘爱卿一路劳苦,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容朕再考虑一下,待明日早朝,朕自会有主张。”
果然次日早朝,钦宗皇帝当庭便下了一道圣旨,这圣旨上说了什么?咱们明天再说。
二百六十一回
镇韶关康王缴兵入金陵 灭辽国兀术侵师逼汴梁
书接上回:话说钦宗皇上在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了一道圣旨,言说南陵韶安三县拒不纳粮上贡,着康王出兵平叛。
这圣旨上说的挺简单,其实韶安三县官匪结党营私抗拒朝廷之事由来已久,可这些年朝廷库粮紧缺,又疲于应付金军的频频骚扰,哪有精力去管南陵叛乱之事?此时钦宗皇上把这件事拿出来让康王出兵平叛,这足见钦宗皇上已对皇城郊外的这支康王亲军早已厌烦的不得了,恨不得把他们打发得越远越好。
再说康王赵构,他接到了钦宗的这道圣旨更是痛快得令人匪夷所思。他当时就传令起兵,并命刘浩和梁文绍立即班师,兵汇相州,然后再合兵南下。
您说康王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眼看汴梁城唾手可得,他怎么说罢兵就罢兵了呢?这说明康王对此依然是心怀犹豫,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钦宗称帝是属于光明正大,名正言顺,而自己若动兵直取皇位,那才是真正的谋权篡位,有恐天下不服,况且金国虽然是在这次的交兵当中惨败,可元气未伤,野心未泯。他早看出金国此番言和乃是个缓兵之计,意在避我大宋锋芒,以图远谋。康王之所以这么快就下定了决心挥师南下,这其中之一就是他已经揣度出,如果自己这么一走,金军迟早还会举兵南侵,到时候故剧重演,这回就算自己有心出兵解围,怎奈何自己身处南疆,只恐会鞭长莫及,远水难救近火;其二,康王这次与金军一战,那得算是小试牛刀,他庆幸自己多年养兵蓄锐,起码刘浩这支先锋军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话说康王这次在相州集齐了三路大军,由自己亲自挂帅,统兵五十余万浩如烟歌一路南下不止一月,终于来到了韶安。到了韶安,康王并不急于讨伐,而是在韶安三县的县城外各处屯兵,张旗示众。
韶安三县的县衙见一支支打着康王旗号的大军在城外安营,就好像是在此休兵一般,既不想进城,也不像是想走的样子,仿佛是与县城各自相安,互不干系一样。
如此这般,这些大军扎下营盘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没人能猜得出这支大军到此的真正目的。可韶安三县县衙内的县令一个个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早就坐不住了,最后三县的县令只好聚到一块商议,可商议来商议去也不知如何是好。你说打吧!城外来了这么多军队,即便想打那还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根本就是找死!若是想降吧!可人家也没说是冲着你来的,你城门紧闭他也不过来围城,就这么若即若离的样子真教人揣度不透。可说到最后,毕竟是做贼心虚,他们商量来合计去还是觉得,这支挂着康王旗号的大军来者不善,十有八成就是冲着他们自己而来的,不然他们为何不去别的地方,而是偏偏与咱们这三县隔城而居呢?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别看人家不声不吭的,那可是只真正的“老虎”,一旦怒吼起来,恐怕就得地动山摇,墙倒城摧。
这三位合计到最后,还是觉得:我先为上。干啥呀?负荆请罪呗!
话说这一日,康王正在大帐之中与刘浩对弈,这时,有士官进帐来报:“启禀王爷、刘大人,韶安三县县令求见!”
康王闻听抬了一下头,他顺手落下一颗棋子说道:“放他们进来。”
说罢,康王低下头用手托着下巴,继续思考着棋局。
这时,就见有两个侍卫一掀帐帘,引着三个身着官服的县令鱼贯而入。
康王搁下棋子,转身看了眼这三个人,见他们一个个都倒背着双手来到地当央跪成一排,康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就见这三个县令齐声说道:“下官拜见王爷!”
康王定身故作惊讶地问道:“你们三位从何而至?来此见本王不知有何公干?”
这时,只见其中的一位答道:“我等皆是县令……”
康王还没把话听完就佯装不解地说道:“难道小小的韶关竟有三个县令?”
这仨县令一听只得逐个报道:“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