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许是经血通了,连着换了好几次被褥,谭雅的肚疼终于轻了些。
阮小七也没避开,他不会弄,就在旁边看着琉璃整理,帮着将谭雅抱来抱去,看那血流的太多,实在看不过去,
在谭雅耳边低声问道:“怎么出了这么多血?你这小身板一共才多少,要不还是咱们换个大夫瞧瞧。”
谭雅却自打醒来就不肯搭理他,无论阮小七说什么,都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只是听到这话,本来就强作镇定的她还是忍不住羞得脸通红。
阮小七见此喜爱地心里痒痒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得罪于她,就在旁边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来帮忙。
偏他这个忙越帮谭雅越不自在,心里暗骂这个臭流氓,真是死性不改。
琉璃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头都不敢抬,一直盯着地上,拿起脏衣物就赶紧溜了出去。
待出了这院子见四周没人才舒了一口气,摇摇头心道:这等粗人真是不讲究,哪有娘子月事还往上靠的,也不怕沾了晦气。
阮小七还在困惑怎么小芽儿又不愿跟他说话了,昨晚上还猫似得蜷在自己怀里,挺乖的,不禁暗叹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越发佩服两位结拜大哥游刃有余穿梭在几个女人之间。
他哪知道那时谭雅疼得想死的心都有,哪还顾得上恨不恨他。
喝了一小碗热粥,谭雅又往床上一歪,将眼睛一闭,身子朝里,摆明了还打算继续冷战。
阮小七这回可不敢再走了,谭雅不理自己,他就在旁边陪着,自顾自地讲这些日子自己都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
正说着,刘氏来了,她一晚上没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这回事,折腾的吴先生早上起来也眼底发青。
两人无精打采的模样被吴家老娘看到了,仿佛看到胖乎乎的孙子在前方向自己招手。
一大清早就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人,非要让他们补补身子,刘氏倒还罢了,吴先生被自家老娘臊得老脸通红。
刘氏一进来,阮小七就赶紧站起身迎了过去,刘氏眼角扫了他一下,心道:小贼总算是记住了教训,这次还知道不能走了。
也不理他,走到床边,坐在阮小七拿过来的椅子上,俯身问道:“用过了早膳没有?”
谭雅听到刘氏过来才转过身来,睁眼看她,委屈地瘪瘪嘴,撒娇道:“吃过了。姑姑,我还疼。”
阮小七插嘴道:“也没吃什么,就喝了一小碗稀粥,清水似的,都能看清楚有几粒米。
我让下人重新置办一桌好的,就是素菜也能补补,比光吃粥强。”
一听他说话,谭雅立马将头扭到床里侧,那意思就是我还生气,不想搭理阮小七。
刘氏见此皱皱眉头,叹了口气,回头对阮小七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小芽儿说。”
阮小七虽然人出去了却只在外头窗下站着,他耳力好,听到刘氏低声劝说谭雅,
又听谭雅抽抽搭搭说着什么寒了心的话,越发后悔自己当时扔下她一人就走了。
琉璃贴着墙边过来,看阮小七在窗外站着,踌躇着不敢上前,阮小七板起脸喝道:“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里头刘氏和谭雅立时住了嘴,听外头琉璃低声道:“回郎君的话,奴家过来问问早膳可是要摆了?”
谭雅总是不愿意让下人知道他两人吵架,她好脸面嫌丢人,就在里头清了清嗓子,哑声道:“嗯,摆了吧。”
又让刘氏跟着一起用,刘氏哪里肯,在她眼里,还是要让小夫妻俩赶紧和好才是正经。
出了门,刘氏怒视阮小七,冷声道:“我虽帮你劝住了小芽儿,不是因为原谅你,不过是怕她生气又病了。
你瞧你干的那些事,哪像个爷们!”
阮小七马上再三保证再不敢让谭雅伤心,刘氏见琉璃带着人摆盘子来,不欲多说,摆手不让阮小七送,径自走了。
等下人们摆完,阮小七就让她们都出去,关了房门。攥攥拳头踌躇一下,才转身跪在谭雅面前,抬头道:“小芽儿,你说我痴心妄想也好,说我不要脸也罢,总之,这么些年,我真就是做梦都想着你。
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我知道你嫁给我算是亏了,但你好好跟着我,我,只要有的,都给你。
你气我恨我,打我就是,别冷了心。你娘家散了,我这世上也没个亲人,兄弟们虽好,却都有自己的家人。
小芽儿,咱们俩好好过一辈子,你就是我的亲人,咱们家就是你的娘家,你就当在元洲没出嫁一样,想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谭雅不看他,脸侧到一旁,到底还是忍不住,眼泪顺着脸庞滴落下来。
阮小七心疼,几步挪过去,抱住谭雅的腿道:“小芽儿,你说吧,怎么才能出了这口气?”
这回他学聪明了,也不再接着问,不管不顾站起来非要搂着谭雅喂她吃饭,谭雅还是不肯。
两人支把了一阵儿,到底谭雅力弱,闭上眼睛叹口气,道:“算了,我是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