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和唐氏两人回到了阮府,才进了主院就看到老管家正在院子里站着。
他一见阮小七二人进院,忙上前施礼,不等阮小七问话就径自答道:“夫人身体不适,刚从唐家请了大夫来,正在里头看着。”
阮小七一听这话,眉头紧皱,急的一个箭步窜进了屋子,唐氏也忙忙跟着进了去。
此时大夫已经把完脉,正坐在外厅写方子,吴先生和谭庭芝坐在那里陪着说话。
一见阮小七过来,谭庭芝和那大夫都要起身见礼,阮小七上前压住谭庭芝的肩膀,又朝那大夫点点头,示意他不必起来,坐在桌旁直接问道:“什么病,怎么回事?”
那大夫是从唐家请来的,自然也认得阮小七和唐氏,拱拱手答道:“回小七爷的话,夫人还是老毛病,不是大病,就是难熬。
夫人年纪小,初潮之后月事不稳倒是常事。
难办的是后来又凉着了,她本就体弱宫寒,所以这次月事疼痛异常,以后怕是也好不了。
那平日里喝的汤药只能调节,并不能根治。
再说这月事疼痛也没法子治好,只能待夫人以后生了孩子,月科里头好好保养,自然也就慢慢好了。
现在我给开的药方,里面加了些助眠的东西,但那东西不宜多用。总之,这番苦头是免不了的了。”
那大夫开完药方,细细嘱咐了一番如何熬制,施礼走了。
哑婆子拿着药方出去找老管家寻药,唐氏进屋去看谭雅。
还没说几句,那药味就惹得唐氏不停干呕,谭雅和刘氏才晓得她有了身孕,恭喜之后又劝她回家。
这妇人有了身孕,如果没出三个月一般是不宜出门的。
此时谭雅疼得难受,唐氏也看出这时候不是劝人的好机会,就道:“三弟求着我帮做说客。
弟妹,咱们俩一向合得来,你也知道嫂子我是个爽快人,别的我也不想多说。
只是你生闷气难受的是你自己,他们男人往往都还不知道,自己乐呵呢;
嫂子告诉你,你疼,你得让他更疼才行。”又安慰了谭雅几句才出来,摆手示意不用人送,自己坐轿子走了。
路上碰到阮小七道:“不用嫂子手把手教吧,这次你就拿出不要脸的架势,弟妹再冷着你,你也往上凑。
行了,赶紧去看看吧,我看她疼得那样,真是可怜的紧。”
阮小七送完大夫回来,拿起药方看了看,皱着眉头道:“以前也是疼痛,可没这么厉害。怎么得了这个毛病?屋子里炭火不够不成?”
刘氏此时正在内室心疼地给谭雅揉肚子,闻言一甩帘子,出来指着他骂道:“你个不知足的小贼,以前你怎么跟我说的?难怪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那说的就不能当人话听!”
内室里的琉璃一听这话,赶紧放下手中的痰盂走出去避开,刘氏心道:她倒是奸猾,唯恐阮小七翻脸拿她撒气。
待琉璃走远了,刘氏才接着骂:“怎么得的?还不是当初你将她推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那大冷天就坐在地上,她当时正来这月事,能不坐病?”
刘氏一口一个月事的,吴先生只好将谭庭芝拉了出去,到底不放心,就在院子外头等着。
只听里面刘氏高声骂道:“我们千娇万宠的养大,再怎么样谁都没打一下,你说打就打了?
人家有功夫打男人,都是跟外头使劲,你倒好,跟自家娘子动起手来!
小芽儿从小缺爹少妈的,现在又没了娘家,也难怪阮七爷敢发好大的脾气,我倒是得佩服你练出一身好武艺,都用来打自家娘子了!”
阮小七被骂的狗血喷头,也不敢答话,刘氏越说越气,伸手在身边乱摸一阵,拽过鸡毛掸子就往阮小七身上抽,
一边抽一边骂道:“将我的小芽儿气哭了,自己还跑了,害她吃这么大苦头。我打死你这小贼,也省的她伤心受罪。”
阮小七不敢躲,只把脸护上,嘴里道:“姑姑,先记着这顿打,以后再打我吧,现在让我看看小芽儿去吧。”
外头的吴先生和谭庭芝听里面闹腾地厉害,面面相觑,赶紧进来;
一见刘氏真的下狠手了,鸡毛掸子都要被打脱毛了,鸡毛乱飞,吓得这两人直往墙根贴。
后来吴先生实在看不下去,壮起胆子拦住刘氏喝道:“别打了,现在去看看大娘子要紧。”
刘氏迁怒,连着又开始抽吴先生,嘴里骂着:“你还帮他,嗯,敢帮他?我让你帮!让你帮!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一伙的,打死了干净!”
吴先生可受不住刘氏的鸡毛掸子,两下被抽个正着,阮小七侧过身来一把拦住,
求道:“姑姑,都是我的不是,你先歇口气,去看看小芽儿,我听她好像疼得厉害。”
刘氏气道:“病是因为你得的,疼也是因为你;
她反正也病了这么些日子,又不是没病过,大不了再病个十几天,过了年再请大夫治,还省了口粮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