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们飞过礼堂,它们围着餐桌飞来飞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腿上。
埃尔莎的信越来越少,她已经整整两周没有信件了,哪怕她非常准时的每周都给嘉乐写信。从圣诞节假期里她就得知嘉乐最近会很忙碌,她对那些手工活和制衣都有着非常大的兴趣,为此,她需要去马里奥的工厂帮忙。那是一个并不算大的工厂,但是生意却非常的好。于是,那个家,除了吃饭或作业之余,埃尔莎才会下楼走动走动,埃尔莎都快忘了上一次吃到嘉乐做的饭是什么时候了。生活就是这样的,这算是一种进步吧。
一只白色的雪枭飞过礼堂,它优雅地落在埃尔莎面前,另她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它看着她,轻轻地鸣叫,然后将自己的一条腿伸向她。这是一只漂亮的猫头鹰,埃尔莎愣了愣,伸手从它的脚上的信筒里解下一个银绿色的容器。那只猫头鹰又轻叫了一声,它动作优雅地拍了拍翅膀腾空而起,飞走了。
埃尔莎看着那个如同信筒一般的东西,有一个盖子,她掀开,一股好闻的香味飘出来,她深深的吸气,淡淡的,熟悉的。周围的人显然也闻到了那股香味,他们正朝她看过来。
那是一张平淡无奇的纸片,绢秀的字是埃尔莎刚认识的。
“有时候,我们总能见到人们自以为所见的,在流过太多泪时,在心碎的黎明,一边悔恨,一边任由自己的心懵懂地死去……当你得知拥有魔法时,那种心情是纯粹的,就像是个被放逐的幸福在内心深处,异常柔和……”
这是从圣诞节后娜塔洛娃.普鲁维特女士第三次来信,第一次是那只戒指,第二次也是如同埃尔莎今天收到的诗歌。她还记得那些字里行间露出的优雅与伤感——
“有时候,人们会用柔和的语言款款讲述引人悔恨的死亡。这世上就存在着总是忧伤的人群,痛苦的为生计为爱情或为享乐,心碎的别离,在酩酊小屋。他曾观望围绕在身旁那些贫贱牲口,他曾在大街上扶起醉鬼,他会同情遭恶母虐待的儿女,他的动作如教义般优雅和标准,他通晓一切,于是,让人忍不住想去追随他……”
这一切都让埃尔莎迷茫,这些似乎是满怀着忧伤与情感的小诗。只是,她都不需要她回信,猫头鹰总是来了又去。
“她是个诗人?”斯内普问。
“我不知道。”埃尔莎回答。
一切都像是个迷,她就是以这么的形式存在着的,优雅的,伤感的,喜悦的,诗情画意的存在着。如同那一股香味,似有若无的在埃尔莎周围。
一节课结束后,埃尔莎正在整理着自己的书包。夏莉从边上跑过来,跑到她身边推了推她。
“埃尔莎,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事找你,他在办公室。”她说。
埃尔莎感觉自己的胃不舒服的扭了扭,会是什么事呢?一定又要对她昨天交的魔药作业说些什么吧,或许这次他会仁慈的给她一个及格,然后再问问她那是抄袭了谁的论文。那篇论文是她在斯内普的逼迫下完成的,他才没那么好心为她做修改。
地下室的空气并没有因为春天的气息而变得温暖起来,昏黄的石壁走廊,长年点燃的壁火一闪一闪的摇曳着,哪怕是这样都无法驱散地下室的阴冷与黑暗。
门没有关,埃尔莎走进去,斯拉格霍恩正坐在他办公室原来的位子上,在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
“克拉布先生,这就是埃尔莎.兰顿。”斯拉格霍恩介绍道。
那个男人转过头来看着她,定定的那种,埃尔莎在看到她的脸后惶恐不安地往后退了一步。那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那张脸让她有些害怕,他的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狰狞疤痕。
她怯怯地站在那里,看向他,又看向斯拉格霍恩教授。
“兰顿小姐,这是克拉布先生,他说想要见见你。”斯拉格霍恩教授站了起来,他思忖了片刻,“我很冒昧的问一句,克拉布先生是怎么认识兰顿小姐的?”
那个叫克拉布的男人眯起了眼睛,埃尔莎相信他对着她笑了笑,他脸上的疤痕也随着动,就像是一条大型的爬虫游动了一下,确实有些恐怖。
“抱歉,教授,我……”埃尔莎舔了舔下唇,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别像个乡巴佬似的不知所措,“您好,先生,请问?或许,我们没有见过面。”她相信自己用了所有的勇气。
“你好。”他粗犷的声音传来,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上居然也带着伤痕……“阿克图勒斯.克拉布。”
只是出于礼貌的,埃尔莎伸出手去,在碰到那双带着伤疤的手时,她相信自己害怕得要命。不过更让他害怕的是她被这个叫阿克图勒斯.克拉布的男人一把拉了过去。她来不及尖叫而且是失去重心地撞到了他的怀里。
那只手抓住了她,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埃尔莎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克拉布先生……”斯拉格霍恩教授或许也被吓住,他有些哆嗦地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很快的,他被制止住,那个男人只是小小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