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儿子该如何面对她们?”江文武急痛攻心,可在看到江嘉鼎那毫无表情的脸,顿觉悲从中来,或许他,错了!
是了,错,一步错,步步错。
从最初开始,就错了。
权势迷人眼,他怎么能奢望他还能一如从前般,是那个善良、正直、刚正不阿的青年丞相。
江嘉鼎沉默着,不再说话。
季巧巧抿着唇,“二,二哥哥……”
“别叫我!”江文武没好气地低吼出声,双眸泛着赤色,“别叫那三个字。”
“可是二哥哥,我……”季巧巧嚅了嚅唇,低着头,像是受了委屈般,双手上的疼痛传来,她咬着下唇;心中却是狠戾决绝,江文武你竟然敢这么对我!哼,等她嫁到威远侯府,她要他们所有人都跪倒她前面求她,给她舔脚!
哼!江文武,我倒要看看,你能高傲到几时。
江文武自是不知她此刻心中所想,只是淡淡地冷哼一声,“我说了别这么叫我,就凭你一介私生女,也配?”
“我……”季巧巧咬了咬唇,轻蹙颦眉,憋着嘴,眼见着泪滴就要落下。
“文武!”江嘉鼎却是再听不下去,“她也是你妹妹!”
“我可没有那么多妹妹,我娘只生了浅浅一个!”江文武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着,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姑父,我……”季巧巧张了张口,想要叫爹,可想了想还是唤了原来的称呼。
江嘉鼎摆摆手,“行了,你也回房吧。”
“是!”季巧巧低首垂眸,眼中飞快地划过一道厉色,垂在身侧的手想要紧握,可不期然触碰到手上的伤口,想到之前江嘉鼎对她所做的,虽然最终确定了她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可她竟然对她下那般狠手,哼!想着心中的怨恨越发浓烈,面色扭曲,眸中飞快闪过一道绿光。
翌日,皇宫朝议殿中。
楚擎天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近日太后身子越发虚弱,众位爱卿可有何妙方?”
大殿内,文武百官骤然面色绷紧,身子僵硬。
“……”楚擎天面色难看,这些人平日说得比唱得好听,可当真遇到正事就变成一个个的闷葫芦。
“素闻石太傅博学多才,殚见洽闻,可有看过有关记载?”楚擎天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凌厉。
石钟山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执象牙笏,“老臣有愧,并未曾钻研医经。”
“李尚书!”楚擎天抿着唇,面带不悦。
“微,微臣有愧!”李永泰用宽大的衣袖挡住,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他是刑部尚书,哪有那么多时间翻阅典籍。
“……”
随着时间推移,楚擎天面色越发难看,朝堂中,被点到名字的人也越来越多。
剩下的人无不战战兢兢,身子僵硬,面色紧绷。
“太后如今病卧在床数日,你们就是这般敷衍的?”楚擎天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平日里一个两个口若悬河,如今事到临头,竟然都成锯了嘴的葫芦。”
若非连黄院首都发话,任逍遥亦没有办法,他也不会寄希望于那些书典籍册中记载的偏方。毕竟这世上奇人异士无数,并不是谁都愿投身朝堂。他现在需要的,就是集他们的力量去寻找。
“这……”
站在文武百官之列,最后一名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战战兢兢地出列,“陛,陛下,微臣有,有事启奏。”
“嗯?”楚擎天拉长了声音。
其他官员瞬间只觉得身上一轻,压力终于小了些,大大地松了口气。
青年男子出列,却从头至尾都低着头,“臣翰林院侍读蔚光倾参见陛下,臣昔日随祖父游学时,曾……曾听过一个典故许,许对太后急症有用。”
“讲!”楚擎天声音渐沉。
“这,据,据传言天下有佩名月;乃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凝集的至宝。有,有避百毒之功效,只是不知其解毒能效如何;微,微臣以为若能得到月佩;许,许无法解得太后所中之毒,但却能为太后争取更多时间。”蔚光倾声音颤抖着,小意斟酌。
这是当年他曾听祖父偶然说起的一件事,当然不止这些,但更多的他却不能说出来。当年祖父一再强调过的,只说出这个想来应该是无事的吧。
楚擎天顿觉眼前一亮,“月佩?能避百毒,可知它现在何处?”
“这,微,微臣不知。”蔚光倾双手执笏,躬身道。
“那也无妨。”楚擎天心中盘算着,既然天下有这样的至宝就该归皇家所有才是,再派人搜索就是了,打定主意他身上的气势收敛了许多,看着堂下众位脸色也明显好看了许多的大臣,淡淡道,“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从头至尾都未发话的郑光和突然出列,“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嗯?”楚擎天微微颔首,这郑御史是个难得的谏臣。
“江丞相自锦蓉双城一行之后,便抱恙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