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别的事不敢作准,小孩子却未有我抱不回来的。还请大人放心!”
目送姑获鸟离开,辉云也起身告辞。回至房中,狐火正蜷在角落,听见响动,问道:“如何?”辉云道:“虽未成功,却也似天要帮我。你先去唤了新妇罗,待到日落便出发,潜行随了姑获鸟,若是一般对手便罢了,倘是妖怪,助她抓了回来。”狐火不明就里,却也难得有自己的任务,应了一声,出门寻新妇罗去了。
房间里难得安静,辉云闭目坐靠在墙上考虑到底该怎么劝伊达家的人告诉自己有关妖怪集团的线索,若只说是帮别人找回儿子,也不算很大的筹码,思来想去,全未找到突破口,正有些沮丧,龙田敲了下门,也不等辉云应声,自己拉开门走了进来。
“把那蜘蛛精都派出去了?有事?”关上门,龙田还没转身,问题已经抛出口。
辉云半睁开眼,懒洋洋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问题。龙田走到辉云前面,也不坐下,单手叉腰,低着眼盯了一会儿,又道:“我也听说了,那个什么未来的政宗丢了。”辉云还是不睁眼,哼哼唧唧回答:“是啊,我接下这个活了,毕竟我来这儿也不是为了给他儿子过满月的,看有没有希望用他儿子换点消息吧!”
龙田撇了下嘴,说:“没希望,我有种感觉,不是晴宗不愿意别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而是辉宗。”
这次辉云睁眼了,很是不解地瞪着龙田,龙田跟他对视一阵,耸下肩,转身边朝门外走边道:“父子关系的事,你比我清楚。”说完,人已不见。
辉云独自呆呆想了片刻,觉得心里开朗了许多,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还对着天花板淡淡笑了,又过了一会儿,铺好被褥,躺下睡了。
却说最上父子房中。义光虚目端坐,静静喝茶,听着父亲最上义守在他身旁来回踱步,少顷,义守猛然停下,低声恨恨说道:“本是派义姬来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辉宗的,哪知这个大的没杀掉,竟还给添了个小的!如此我最上家如何做得奥州探题?”
义光静静听父亲抱怨,见父亲说了几句,似乎再无话可讲,于是放下茶杯,慢条斯理道:“如今似乎是神鬼都在,更是下不了手了呢!”这话似乎也是指着父亲的心事所说,不出所料,义光话音刚落,义守立时重重坐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义光等父亲喘了几声粗气之后,气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才继续说道:“不过我那妹妹与我向来友好,既然那日答应了我,便决计不会不做,只怕是辉宗也非无眼之人,不是那么容易就下得了手的。”
正说话间,房门轻响,义守紧皱眉头,要问是谁,却听义姬声音传来,义光起身,让得妹妹进房,又伸头左右看看,确定门外无人,这才关上房门。
这义姬长得不算漂亮,却也端庄,尤其是脸型与义光很是相似,在女性的阴柔中增添了不少的坚毅之色,只是此时心事重重,脸色难看,坚毅中便又带了些阴郁。
义光给父亲杯中蓄满水,又给妹妹倒了一杯,三人围坐。义守抿了一口,道:“脸色如此难看,为何?”显然是说义姬。
义姬握着茶杯,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父亲可知……”
义守似乎知道义姬要问什么,不等她说完,接道:“料那羽黑之众已是长亘王牌,此番应请不到什么人了,况且又已有人去救,你不必担心!”
义姬依然摩挲着手中茶杯,不安道:“女儿只是怕,若是那长亘见忍者失败,却请来妖怪,如何是好……”
义光哂笑一声,道:“虽说妹妹的猜测不无道理,但咱们东北地界上的妖怪是有组织的,闲散之辈皆不足挂齿,何况以那长亘的本事,也请不来什么大妖怪。再有,这番去救我那外甥的,正是妖怪。”
义姬稍稍有些吃惊,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就是最近那几间没有人的房间里的客人么?”
义守父子点头,义守道:“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看不见啊。”又顿了一顿,“提起此事,为父倒很有些犹豫。”
义光道:“父亲不想救回梵天丸么?”
“为女儿着想,自然盼这小儿无事。”义守边摆手边急忙说道,“可那件事却又怎么办?”
义姬有些不满,起身道:“那件事父亲大人不必担心,女儿自由计较在胸!”
义光冷笑一声,端着茶杯闭目说道:“如此说来,妹妹想救回的,应是他日的人质吧?”
义姬侧脸看了哥哥一眼,没做声,拉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盯着走廊尽头有些疑惑,隐隐觉得,自己出来的那一刹那,尽头上,似乎有个人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