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这雨时落时歇地下了好些天,天也是一天比一天阴冷了。
即便天气不佳,这冬日的节日还是要过的,一年一度的春节近在眼前,因为乔慕锋犯上做乱之事,金陵国元气大损,故而特殊的节日办地也清减了许多。
乔慕锋的叛乱,引发了朝堂大变革,左相首当其冲,若非因为凌思瑗的关系,脑袋可是保不住了,苍瞿帝为肃清乱党,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所以支持乔慕锋的官吏下场悲凉。
支持乔慕轩的并未相对升迁,却是被严重警告着,严禁了朝堂上的门派之分。
乔慕宇一直居于皇室外,除了请安问朝,只怕是闲人一个,但却不悲不喜,也一改喜好风尘的性子,死守在西郊别院里,涂个个人清净。
他想清静,却未必真的可以清净,凌思情便真真是个麻烦,大麻烦!
这日,乔慕宇一如既往地钻入了书楼,不想有太多的心思被勾起,索性沉浸在书海里修心养性,然后却被一声吱呀晃了思绪,有人来了。
他大概猜到是谁了,也只有她有这么大的胆子来书楼呢!
凌思情端着一瓮煲好的莲子羹进了门,置于案上。她似乎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随即声音略显别扭地道:“六殿下,我亲手做了莲子羹,你要不要尝一尝?”
乔慕宇微抬眸,心道:这怎生转了性子了!
凌思情盛了一碗,走到了桌案前,瞧着乔慕宇认真翻着本书,目光沉沉地不看自己,眉角轻蹙了下,又道:“乔慕宇,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乔慕宇微抬眸,诧然万分地道:“何时需要你洗手作羹汤了?下人呢?”
“呃,我又不经常做,偶尔一下嘛……尝尝我的手艺,绝对不比那些下人差的,难保你不会食髓知味呢,尝一口……”她盛了一勺喂他,眸光湛亮。
乔慕宇再看看她,总觉得诡异得很,但既然送上的美食,哪里不吃的道理呢。
垂眸之间,眼神闪烁着,透着一丝笑意……她亲手熬的莲子羹,这事已经够怪了,又亲自喂他吃下,这汤里,有什么好料么?
凌思情直直地盯着她,眉角闪过得逞之意。
乔慕宇就着凌思情的勺子,一连将那碗莲子羹吃个干净,清甜舒爽,温温软软,的确不比那些下人熬的差,虽然他不太爱这些甜食,却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这是凌思情亲自做的莲子羹呢,纵使加了鹤顶红又如何,他甘愿饮鸩止渴……
凌思情手握着那蓝碎花瓷勺,一勺一勺地喂着,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咽下去,直到将碗里的莲子羹吃了个干净,嘴角轻轻地扬起,带着浓浓的笑意。
那日,乔慕宇并未察觉丝毫不妥,也不见凌思情再有其他的奇怪举动!
若说奇怪,唯一的奇怪便是她以后的每日都会为他亲手做羹汤,莲子羹,芙蓉燕窝粥,皮蛋粥,荷叶粥,以及甜点,或是精致夜宵……
乔慕宇也不戳破,既然她乐得开心,自己也吃得开心,便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约莫过了几日,凌思情的清雅画坊正式开张。
柳俊生成了清雅花坊的掌柜,招了两个手脚灵活的伙计,忙活到很晚才回来,多日不见的方梦晨去贺喜了,却没有继续缠着他,令人奇怪的很。
天色已黑,月明星稀。
乔慕宇也忙得忘了时辰了,收拾起散落的书册,起身回了寝室。
凌思情端着宵夜进来时,表情怪怪的,像似不安,又似害怕,但是很快便意味不明的笑意取代了,她将宵夜放置在桌上,乔慕宇已经将半扯开的衣裳系了回去。
“怎么,又做好吃的了?”他不以为然。
凌思情轻笑着,半含歉意地道:“我今日回来晚了,与俊生和梦晨多聊了一会儿。”
“又没人责怪你,解释什么。”乔慕宇坐在桌旁,看着精致的宵夜,又见凌思情如小妻子般坐在身侧,为他斟了杯酒,心满意足,夹了一口放入嘴里,细细品尝着。
“恩,不解释了,尝尝这个可不可口……”
“你不是说忙了很久么,晚饭吃了么,要不一起吃?”
凌思情摇了摇头,起身走向乔慕宇的床,边走边道:“太累了,不想回去了,让我在这里歇一歇吧。”和着衣服上了床铺,兀自脸朝着外面,躺了下去。
乔慕宇倏地一惊,眼见那曼妙的身姿躺在自己的榻上,心血瞬间涌入下腹……
他素来镇定,却还是大吃了一惊。
凌思情似乎睡得很快,很沉,无意识地动了动唇,即使不是很美的小脸,此刻也透着无尽的吸引力,扰得乔慕宇血液开始澎湃起来……
他恍惚察觉了什么,回眸看了眼桌上摆着的精致宵夜,却不敢往深里想……
凌思情竟然给他下了药么?
他起身,向床畔走了两步,却不禁怯懦了,又往后退了一步,脑袋乱哄哄的,她这段时间的反常,似乎得到了解释,她只是想他碰她么?
这兜兜转转了数日,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