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暧阳高照,正是明媚大好天气。
凌思情与柳俊生在棋楼对弈一局之后,对彼此的才情更是欣然,尤其柳俊生,一直自诩难遇知己,竟不想遇见了凌思情,对他自是百般青睐。
“能逢知已,小生心里甚是畅快,又见青竹颇为亲切,如此真好!”
凌思情不禁浅笑,这柳俊生当是心性直接,又或者因久逢知己的缘故,不觉言辞爽快而直言不讳,倒是令人喜好的性子,不免心中又亲近了一些。
“青竹能遇见柳公子,亦是三生有幸。”心道这人以后或可有助自己!
二人皆有种相谈甚欢相交恨晚的感觉,却也知来日方长,便另约了时间,凌思情便匆匆离去,她并未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因相识甚浅,柳俊生则不舍相送。
凌思情离开棋楼,约莫着宵禁还有些时辰,便一路向西行,径自出了金陵国都。
城西郊区,远望之间前面几棵大榕树树间支出一面旗子,上书回陵酒家,这回陵二字倒是不错,看这酒家二字,顿时感觉腹中饥火烧得正旺。
凌思情抿抿嘴,吞了吞口水,竟无比怀念起某种味道,不觉加快步伐走了进去。
回陵酒家建在树旁,精致古朴的二层小楼,后院是店家住的地方,榕树青绿欲滴遮盖了小半个院院,此处风景绝佳,远眺着西山,临着碧水,不觉令人十分欢喜。
“思情,你来了。”店家似与凌思情十分熟稔,亲切地唤着。
凌思情浅笑坐于靠窗的位置,看着店主人,“凤大哥,我好想念嫂子做的菜啊,尤其那道红烧肘子,快些上快些上,想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凤鸣是个粗犷的汉子,却笑得憨实,难掩眸中精光睿智,“你个馋样。”
“凤大哥,这不是想看看嫂子手艺有没有长进么,不然怎么招揽更多的客人,怎么维持这小酒家的生计呢。”凌思情娇嗔笑着,眸光明媚如阳光般。
凤鸣笑笑,转身去了后面厨房,店内只寥寥数人,亦不见一丝凌乱之色。
凌思情依窗而笑,想起能够认识凤鸣,也算是机缘巧合,那时恰逢连日大雨,她被困西郊破庙,却无意救下了重伤的凤鸣,以及他临产的妻儿。
自那以后,凤鸣便视凌思情为恩人,对她言听计从且维护有加。
凌思情知道凤鸣身份不简单,却也从未问过,只道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吧,不过看着一对神仙眷侣般的情人,如此幸福和乐,倒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思情,你来了。”来人一袭粗布罗裳,却掩不住那绰约芳华,声音如莺歌一般。
凌思情抬眸,神色微微一荡,起身上前一步,接过了她手上的托盘,“嫂子,凤大哥也真是的,你都这样了,还不请个人来帮忙。”看着来人那圆隆的肚子,不觉嗔怪着。
玉华浅笑,随着凌思情坐了下来,“你呀,嫂子都这样了,也不见你常来看看嫂子。”
凌思情不好意思地一笑,“嫂子,最近事情也是有点多,又遇见了一朵极为难缠的金盏花,一时之间没脱开身,嫂子莫怪啊,我这不一有时间,就蹿过来了么。”
玉华一听凌思情开口嗔怨,不觉感到奇怪,“难缠的金盏花?”
“啊,哈哈,其实也没什么,没什么的。”凌思情含糊着笑着,扯上那朵金盏花,怕是没什么好事的,还是不提罢了,不提罢了,“嫂子,这肘子真是好吃呢!”
玉华微微沉吟片刻,悠悠道:“思情,你打算脱离左相府,筹备得如何了?”
凌思情拈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停了下来,看向懂她心思的嫂子,露齿一笑,“嫂子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让我帮你看孩子啊。”说罢趁周围人不注意时,小手温柔地拂过玉华的肚子,彷如珍宝般小心翼翼的。
玉华知道她又半开玩笑了,也不追问,便由她笑闹去了,抬眸便瞧见凤鸣走了过来。
凤鸣将几道简单的酒菜摆上后,便坐到了玉华旁边,一手温柔地替她揉了揉腰,一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肚子,那粗犷的脸上竟是柔柔的笑,“思情,你知道,我们夫妻一直感激你当日救命之恩,若有难处,我们义不容辞。”
凌思情收回手,突然诡秘地一笑,凑近凤鸣道:“凤大哥,若是我要小凤儿呢?”
凤鸣的表情瞬间闪过诧异,却仍是坚决地道:“小凤儿的命是你救的,你若要,我们夫妻也没有二话。”说罢握紧了妻子的手,二人面色同是认真和感恩。
凌思情本就是玩笑话,却见凤鸣夫妻二人如此认真,竟一时觉得有些过分了。
“凤大哥,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在意啊。”
凤鸣却不是玩笑,说着将一张字条递给了凌思情,“这是我在西山破庙里拿回来的,你先看看。”声音微沉,似乎透着风雨欲来的冷寂。
“六皇子府,金盏花,万金屏。”
凌思情瞅着字条,好一会儿,道:“这是何时取来的?”
“午时,只是不知这字条是何时放进去的,但是思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