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瑶从未有过一刻如此时一般温暖,被龙珏轩深深拥入怀中,柔情的关怀,让她感受到了那份从未有过的在乎。手臂不自觉的收紧,她只想沉醉在这短暂的幸福中,就算是借来的幸福,也罢。
漫长的相拥之后,玉瑾瑶缓缓的抬起头,莞尔一笑,龙珏轩扶着玉瑾瑶肩膀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直直的盯着玉瑾瑶,愣神了半晌。
“臣妾四处逛逛,叫陛下忧心了。”
玉瑾瑶从不曾用这般温柔到撒娇的话语同龙珏轩说话,一时间,龙珏轩有些受宠若惊,历经伯梁侯一事,再有后来的如霜火刑,怎么想,都觉得眼前的玉瑾瑶那么的不真实。
“外头天凉,进屋吧。”
一把拥过玉瑾瑶的肩头,两人并肩而行。
“臣妾曾在进宫后闲来无聊,酿了一壶梨花酒,陛下若也喜欢,臣妾拿来一同尝尝。”
这是玉瑾瑶来到冷宫之后,第一次这般柔声细语的讲话,早前永远是一副抵触和恐惧的模样,龙珏轩看了一眼玉瑾瑶,半晌失神之后,连连称‘是’,倒像是怕玉瑾瑶后悔似的。
不过半盏茶的辰光,玉瑾瑶缓步走进屋内,手里头多了一个暗褐色的小坛子,上头封坛子的,还有一根火红的绳子。看了一眼龙珏轩,玉瑾瑶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便把坛子打开了。
一股浓浓的梨花香伴随着漫长的发酵后的淡香渐渐传来,似乎经过长时间陈酿,香气愈发的浓烈醇厚,格外的醉人。
龙珏轩什么样的御酒不曾享用过,可玉瑾瑶的这壶梨花酒,的确醉人,也不知是否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但就在下一秒,玉瑾瑶说完那番话之后,龙珏轩便再也无法静心的闻着这酒香。
“陛下,如霜生前,最爱的便是这梨花酒,只是,她从未喝过。她说,她盼着臣妾走出冷宫的那一日,到那一日,我们再一同酒醉。”
玉瑾瑶话,倒像是酒未曾喝,却有了三分醉意的感觉。龙珏轩实在不知道玉瑾瑶话中究竟是何意味,玉瑾瑶倒在一旁的酒盏,龙珏轩迟迟不曾拿起,只是紧紧的盯着玉瑾瑶的眸子,半晌之后,便一把拉住了玉瑾瑶纤弱无骨的双手。
“你怨朕吗?”
这个问题,龙珏轩在心中沉淀了许久,都找不出答案,他想亲口问,又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听到龙珏轩的问话,玉瑾瑶有些许惊了,避开了龙珏轩炙热的目光,漫不经意的淡淡一句。
“臣妾不敢。”
如此搪塞的一个答案,龙珏轩并非痴傻,又岂会相信呢?
“你不必如此畏惧,告诉朕实话,朕现今只是你的夫君,不是什么一国之君。”
“陛下说的是父亲,还是如霜?”
“都是!朕想知道一个答案。”
龙珏轩话落,玉瑾瑶紧紧的阖上了双眸,似是沉思,似是痛心,龙珏轩丝毫猜不透玉瑾瑶的心思。
“从前,臣妾说过,进宫只为君颜,只为陛下。经过这么久,似乎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杀了父亲的,是臣妾自个儿,臣妾又岂会怪罪陛下,这样的罪孽,臣妾不能让陛下替臣妾担。至于如霜,臣妾真的恨。”
最大的失落莫过于此了,玉瑾瑶把伯梁侯之死的罪过全然一人背负,她明明就是为了龙珏轩,而龙珏轩却一次次的伤害她,如今就算他释怀了玉家这些年的种种,玉瑾瑶心头的那根刺,恐怕永远无法拔除了。让龙珏轩唯一觉得欣慰的,便是那句真的恨,他当真害怕,若是连恨都没有了,他究竟该如何挽回这一切。
龙珏轩一把拥住了玉瑾瑶,一个宽阔的肩膀,让玉瑾瑶温暖的想要流泪。事已至此,她不会再改变自己的决定了。
这是玉瑾瑶进宫以来,第一次同龙珏轩如此微笑着促膝相谈,就让她对这段感情做一次最后的结束吧。
“陛下,如霜也曾告诉过臣妾,她的身份。”
龙珏轩凝神,听着玉瑾瑶的话,他似乎在等待着玉瑾瑶接下来的话。若说如霜的身份,龙珏轩知道,不会有比玉瑾瑶更清楚的人了,玉瑾瑶既然愿意舍身去救,他便愿意去相信如霜的清白,只是,如今的时局不许。
“她本是一个杀手组织的人,臣妾当日遇刺,的确也是因为这个组织,只是她虽是知情,也无可奈何。她告诉过臣妾,主人对她有恩,她原是南麟国之人,先前南麟国那个假白倾城,名叫云凉,是如霜的亲妹。她们姐妹曾被卖身青楼,如霜所幸逃脱之后,却被人贩子卖到了北越来,是主人救下了她。”
听着玉瑾瑶缓缓的道出种种,龙珏轩有些错愕了,原来,当初想要册封云凉的时候,玉瑾瑶救云凉的原因,竟是这个,他原以为,是玉瑾瑶心里头那股醋意,知道真相之后,龙珏轩不免有些失落。他更没有想到,一个如霜,竟有这么多的故事。只是龙珏轩怎么想,都无法把陈太后和如霜的救命恩人联系在一起。
“当日臣妾中了这杀手组织的一剑,正是因为送云凉出宫。当时陛下问臣妾为何,臣妾不能真的不能说。”
“你可知她与陈太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