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女子的衣袖,怯怯的低声劝着,纯净的如同一只误闯了森林的小白兔,楚楚动人。
“那又如何?小家小气的样子好似是个宫女,全然不知礼数。我猜吖若不是因为她侥幸打了几场胜仗,皇上怎么可能将她迎娶回来?说白了她其实只是一颗棋子罢了,何必这么嚣张。”女子的下巴高高扬起,似一只骄傲的孔雀,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屑。
安流烟扬起轻薄的唇,浅笑。就近选了一张椅子坐下,端起一杯热茶,徐徐的吹散杯中的热气,缓缓道:“这就是自个的福分问题了,若是姑娘你也能够上战场侥幸打上几场胜仗的话,说不定皇上会将你当成神一样的供奉起来,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新进宫的娘娘才对吧?着后宫之中,最好还是不要乱说什么,若是说错了什么,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都是一个问题呢。”
“你……你。”女子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了,白皙的脸涨成酱紫色,脸色不甚愉悦。
“这里是玉容殿的暖阁,你们这般吵吵闹闹的影响了我跟姐姐的休息,说到底我们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若是告到了皇上那里,你们认为摸们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吗?难道说就这是你们想要的吗?”一道娇媚的嗓音从暖阁入口传来。
曲裳一袭湖水绿的宫装,外披白色软绸轻纱,额上贴了梅花状的花钿,更显得雪肤细致,一双眸子娇媚入骨,但是眉目之间隐隐间似乎有些英气,一头黑发盘成高高的美人髻斜插一只镶嵌珍珠的碧玉钗,鬓角处几缕碎发自然的垂下,显得风情无比。
那吵闹的女子略微想了一下,低低的朝着安流烟“哼”了一声,便走开了。一旁看戏的女子也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安流烟看着玉无瑕,两人相视浅浅一笑。曲裳缓缓的走到安流烟的身边,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也不知道这些女人究竟在吵吵闹闹些什么。”
安流烟捋了捋曲裳鬓角处的碎发,唇瓣微微的勾起,似是在开玩笑一般的说道:“也许她们是害怕我们的出现会威胁他们的地位。”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沈心蓝带着一个姑姑模样的人缓缓的走了进来,她的唇瓣始终都挂着淡淡的笑意,眉眼之间皆是柔和的光芒:“两位公主暂时住在秀媛所,待皇上册封之后再另行安排。”
“多谢娘娘。”安流烟和曲裳轻轻的朝着沈心蓝行了一个礼,沈心蓝没有注意到安流烟的眼底此刻泛出了一道淡淡的阴霾。
秀媛所位于玉容殿的西侧,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提着三个烫金大字“秀媛所”。
秀媛所是后宫中距离正宫最远的一座宫室,坐落于西南角,是个极僻静的地方。
“奴婢秀媛所锦瑟,参见两位公主。”一位姑姑模样的女子带领着众宫女站在院子中央,朝着安流烟和曲裳福身请安。
安流烟看了锦瑟一眼,皮肤白净,清亮的眸子中满是神采,嘴角洋溢着清浅的笑容,淡淡的却似乎隐约之间有些真诚的味道。但是年纪稍长,约三十岁左右,想来是入宫已经有些年数了,应该也算得上这宫中的老人了。
在各自选房间时,安流烟刻意选了一个后院的房间,与众秀女住的前院有些距离,略显冷清。
锦瑟给她派了一个叫小紫的使唤丫头,年纪约十三四岁模样,梳着双髻,稚气未脱,晶亮的调皮的眨动间,灵气十足,煞是可爱。安流烟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丫头。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安流烟伏案写下一首小词。
“公主,窗外是一片桃花林呢。”小紫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应该入宫不久,性子没有被这幽深的宫闱磨平,依旧活泼,她兴奋的推开窗子,有了新的发现便兴奋的对着安流烟喊道。
安流烟抬头瞧了一眼,那盛开的桃花像一片片胭脂,美得如梦似幻,纷繁的桃花喷出醉人的芳香,不消一会,连屋子里都充斥满那浅浅的香气,安流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想起了什么,轻薄的红唇淡淡勾起。
换了一张宣纸,再次伏案写下一首《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