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偏西,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酒楼里照例忙碌起来,采清本来是陪着球球玩的,这会儿因为内厨的一些事情,不得不暂时离开了一下。
无人看管的小球球和往常一样搬着个小板凳出了偏门,坐在门前的大树下捏着手指闷闷地 ,时不时会看一眼路那头,然后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
随着阳光的偏移,球球过一会儿就要挪动一下屁股下面的小凳子,以此保证自己始终处于阴影之中却又对光明触手可及。又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周围自顾自玩耍的两只小黄鸡,他忽然觉得心里无限的委屈。哀怨地看着路口,娘是不是真的不要球球了?不是说过两天就回来了吗?这都已经过了好几个两天了,小黄鸡都要长成大黄鸡了,娘怎么还不回来?
忽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鞋子,他呆了呆,然后顺着鞋子往上看,好黑好黑好黑……穿了一身黑的叔叔,好高啊。
那人和他对视了半晌,然后忽然唤道:“白裕泽?”
“啊。”球球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注意到那人藏在斗篷下的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这个,给你。”那人忽然将手摊开,一个鸡蛋大小的水晶球看上去纯净透亮。
球球歪头看了看那颗水晶球,又看了看他,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低头看到阳光已经挪出去好远,忙站起身搬着凳子往边上挪了几步,坐下后接着看着路口发呆。
那人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但一直面瘫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忽然,他一松手,水晶球顺势就滚到了球球脚边。
“叔叔,你的东西。”小球球把东西捡起来递还给他,却忽然发现那原本纯净透亮的水晶球在他手里瞬间变成了水蓝色,里面甚至能看到水波纹在荡漾。正感到奇怪,那人已经把东西接了过去,对他沉声说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球球双手捧脸看着他慢慢走远,眉头皱的像两只毛毛虫,这个叔叔,好像在哪里见过。
七婶他们现在都住在杨新的院子里,毕竟妇孺老弱还是和大家住在一起比较安全。晚上的时候她早早的将球球哄睡了,然后帮着采清收拾大厅。等回到房间时已经到了亥时,看着睡的像个小猪的球球,她略显疲惫地笑了笑,然后脱了外衣睡在**的外侧。
夜晚的风从半开着的窗户轻轻吹进来,带着点点凉意。桌子上放着的一张纸被吹落到地上,许久后,一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在床边站定。
夜晚的世界,静谧之中总会隐藏着许多的躁动和不安。
夜色中,一个身穿宽大斗篷的人正策马疾驰,可他身前抱着的沉睡中的小娃娃却让他只能单手持缰绳,无形中又增加了夜间行路的危险。
前方路上忽然出现了一辆马车,静静地停靠在路中间,无声无息。黑衣人皱了皱眉,马蹄不停地就想从旁边绕过去。
“古延?”车帘被挑起,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走了出来,身姿挺拔,声音清脆,他斜靠着车厢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黑衣人听到这声音身体一僵,但也不得不拉住缰绳,翻身下马行礼道:“二皇子殿下。”
凌空探寻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在他的怀里停留了几分,然后转开:“你怎么在这里?”
古延沉默了一下,沉声道:“请恕属下无法告知。”
凌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三年前的美貌少年现在依旧美得世间少见,只是气质已经大不相同。若说三年前的他是傲娇叛逆小少年,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傲娇腹黑的小妖孽。嘴角的笑意扩大,他看着古延问:“你儿子?”
后者沉默不语。
凌空那白皙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点点不好意思的红晕:“是你和国师的私生子?”
古延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现在更是冷的能冻死人,他看着对方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咬牙切齿道:“不是。”
凌空忙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我知道,我知道”的表情,想了想指着他的马说:“我的马跑了,车夫也跑了,你让你的马帮我拉车,等我到了云都,再把马还给你好不好?”
古延头也没抬地说:“请恕属下有要事在身,无法送殿下去云都。”
凌空眉头一皱,看上去有些生气,瞪了他半天见他没什么反应,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轻轻一跃下了马车:“算了,那马车给你吧,反正我也用不到了。”说着走到古延跟前,低头看球球。
古延下意识就想用斗篷遮住孩子,谁知凌空也只是扫了一眼,然后从他身边翩然而过:“记得回去替我对国师说句恭喜。”
古延咬牙,扭头却见他已经到了百米之外。看着马车沉默良久,最终他还是将马套上,把马车掉了个头,驾着马车离开。
第二天一早,采清、七婶他们差一点就要疯掉了,明明晚上还在,这一睁眼,球球就不见了。杨新将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采清则是脸色铁青地咬着嘴唇想着什么,越想越心惊,最后直接拉着杨新到了太子府门前叫门。
云羽很郁闷,昨天忙了一天的政事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