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我遇到了莲先生,然后住进了碧水源。这些事情都是莲先生告诉我的,她说,我不记得是因为我不愿意想起,但不想起也好,现在的水澈要比纪冰燕活的轻松快乐。”
这件事情的结局其实也很简单,从头到尾,水澈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因为那段记忆属于纪冰燕却不属于她,反倒是纪冰燕,哭的一塌糊涂,纪楠在旁边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妹妹,不知所措。
“现在满意了?”霖赫问慕容询。
“嗯。”
“那现在要做什么?”
“回去睡觉。”慕容询说着第一个离开了现场。满意吗?当然满意,因为有人要生不如死的过完下半生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会不开心?
这天晚上,云翊一直陪在唐倩身边,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所有人都奔走相告这个好消息,却没人注意到,星辰宫里那棵月影树,在一瞬间发出的光芒竟比夜间时亮上百倍。
红梅是第一个赶来的,门还没进来,声音就传了过来:“男孩儿女孩儿?”
云翊正在稳婆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给唐倩看,旁边伺候着的丫鬟们都满脸喜气地回答说:“是个小皇子。”
她本来开心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怎么是男孩儿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说车就要凑过去看,“怎么皱巴巴的……好小……”
随后赶来的月姬眉眼带笑地说:“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的,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像只小老鼠一样。”
红梅瘪了瘪嘴,走到一边,满脸的不开心。
月姬倒是开心地接过孩子,仔细瞅了瞅,笑道:“果然是个漂亮的孩子,如初,辛苦你了。”
唐倩摇了摇头,声音略显沙哑地说:“让大家担心了。”目光扫过红梅,不禁轻声问云翊,“她这是怎么了?”
云翊笑着说:“她一直想着你若生个女儿,将来就把王位传给我们的孩子。”
“还好是个男孩儿。”唐倩一脸庆幸地说。
云翊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唐倩看着他,总觉得他今天的笑容灿烂的要命。
云翊一直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这会儿见她满脸倦色,就轻声说道:“要不你先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你。”
月姬这才反应过来,忙说:“如初辛苦****了,留下伺候的人,其他人都先回去吧,先让她好好休息。”
唐倩轻轻推了推他:“你也回去吧,你都守了****了。”
云翊想了想,说:“也好,我回去换了衣服再过来。”说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起身走到小皇子跟前,低头看了看,然后不自觉地放低声音说了句:“小家伙,还真能睡。”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和宠爱。
窗外,月影树的叶子,一闪一闪,带着淡淡的荧光,带着淡淡的喜悦。
慕容询坐在白梦殿里的月影花林子里,看着天色由黑变白,几朵月影花落在他的肩上,他却只是仰着头,看着天边,看太阳慢慢升起。
“原来你在这里啊,霖赫果然没有说错。”
慕容询循着声音望去,看到水澈一身鹅黄色的衣衫,提这个食盒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如初生了,是个小皇子,是跟着太阳一起出生的呢。”水澈笑着走到他身边坐下,将手里的食盒递过去,“给你。”
慕容询没有碰食盒,而是抬头看着她,忽然问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快乐?”
“嗯?”水澈有些不解地眨了两下眼睛,“哦,如初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说,“其实我也有不开心的时候,通常这个时候我就会和大自然一起呼吸,把不开心吐掉了,就能给开心腾地方了。不信你试试。”
慕容询没有说话,继续仰头看天。
水澈也不强求他,左右看了看,问:“这是芷柔住的地方吧?”
慕容询点了点头。
忽然歌声响起,声音如同天籁,悦耳动听,没有歌词,只有旋律在流淌,带着让人心灵沉静的力量,迅速在整个院子里扩散开来。
“这是,什么歌?”慕容询只觉得心里瞬间被清空,然后思绪慢慢沉淀。
水澈停了下来:“安魂曲,莲先生教我的。”
“很,好听。”他说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只会唱这一首呢。”水澈说完,轻轻笑了笑,轻柔的歌声再度响起。安魂曲,能安魂,也能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