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屡琴音,悠悠扬扬,其中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情韵,令人荡气回肠;琴声如诉,好似最美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霞,而或思念的人儿最初的摸样,都缓缓的流淌起来;琴声如泣,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每一个音符,都埋藏着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素手轻弹,随着柔美的歌声响起,宁静的脸上退去了几分清冷,笑的很开心,嘴角大大的咧开,弯成一弯明月,比正午的明媚的阳光还艳,倾城绝色的容颜被渡上了一层淡淡光彩,海棠树下,一袭绿衣敛尽风华!
雅尔江阿身穿白衣悠闲的坐在离小院不远的墙头上,俊美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嘴角同样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俊目洋溢着兴致盎然。
哈!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听了这么一曲绝世琴音,他从来不知道富察宁静还有这么一手,目光定在宁静身上,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她比前些日子又美了几分,清华自成,卓然风雅。
雅尔江阿看着宁静绝色的面容,内心啧啧不已,真是女大十八变!正看得起劲,不妨宁静忽然一笑,正午的太阳很艳,但也艳不过她脸上明艳的笑容,她的笑别说大清第一,纵观古今天下,又有几个女人能及得上?但是他就觉得那里有些违和之感。
雅尔江阿进一步仔细看向宁静,忽然发现,明明是一张世间绝色娇媚的容颜,明明是明媚绝艳的笑,可是他似乎清楚的看到了她背后的清冷,那种冰封千里的淡漠,让人不敢进一步去窥视!
忽然感觉一道审视的视线定在她的身上,宁静顺着视线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墙头上坐着一个熟人;顿时一愣,看他的样子应该来了有些时候了,她居然没发现?不是她的敏锐度降低了,就是对方隐藏的功夫不错。她不认为这个世上还有比她修真之人厉害的,显然是刚刚弹琴太投入,从而降低了敏锐度。
嘴角弯起的弧度,慢慢收回,一双杏目盈满杀气,直视墙头上的雅尔江阿,冷冷的开口说道,“世子爷,看够了没有?”
雅尔江阿顿时一惊,随后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刻,幽深的眸子对上了宁静比之更黑的眼眸,心底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几日不见,她变得更加冷漠了,接收到宁静冷凝阴暗的视线,雅尔江阿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心口,他的心还砰砰跳动着,幸好还在。不过可惜了,心里闪过一丝不甘,那么美的笑容,在她脸上可是很少见的,可惜被发现了,要不然还可以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心下闪过一丝懊恼,雅尔江阿与宁静对看着,可惜等了半晌,只看到了一张渐渐阴沉下来的小脸和一双冷的像寒冬腊月的眸子。
须臾,雅尔江阿扯了扯嘴角,没有被抓住偷窥的尴尬,对着宁静绽开一抹清华潋滟的笑,难得的解释道,“我一回京,就听展侍卫说你进了京城,所以一下马,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听到了静儿弹琴,只是三生有幸。”
宁静蹙眉,袖中的手勉强忍住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似乎她跟他很熟似的,见过不要脸的男人,没见过像他这么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的功夫比女人还厉害,活脱脱一块牛皮糖;话说三年前她在盛京城里定居没多长时间,盛京城里就出了几起盗窃案,为了保证人身安全,宁静每天都会用神识时不时的扫射一下院子,很不巧把偷偷潜进她家院子准备看看她的雅尔江阿给逮个正着,这也就结下了两人的孽缘,她不过是把他胖揍了一顿饿了几天罢了!他就天天缠着她求负责,说什么,她伤害了他的身体和心灵,需要她亲自照顾,要不然他就报官,告她殴打贝子爷,这可是一项大罪,虽然她不害怕,但肯定会对宁玉造成影响;也就妥协,把他留在院子中亲自照料了几日,本来她想让他打回去就是了,可是他倒好,死活不肯,还说他从来不对女人,特别是她这种如花似玉的女子。
这厮不是个简单的,手段了得,不过几天的功夫,不仅使得院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位丫鬟奴才对这位缠着自家小姐的贝子爷心生佩服,而且还和宁玉打成一片,让宁玉天天雅尔江阿大哥长,雅尔江阿大哥短,挂在嘴边说个不停,宁静嫉妒的不行;从此以后这位爷就把盛京的小院,当成了另一个度假庄园,每年都有那么一两个月赖在这里不走,不论宁静怎么赶,就是死皮赖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把宁静气的倒仰。
宁静微微挑眉,看着男子,她早就知道他是个美男,年约不过二十上下,一袭华贵的锦缎长袍,包裹着俊秀挺拔的身躯,宽肩窄腰,如松竹翠柏,腰间佩戴着一条白玉带,正中镶嵌一颗墨色的宝石,白色之中一点黑,不但不显得突兀怪异,而是很完美很和谐的那种;看着那颗墨色的宝石,宁静忽然想到了这个男人的心,大概就和这块宝石一样黑吧!微蹙眉头,目光定在那种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上,美如冠玉,眉目秀雅,鼻梁高挺,唇形绝美,棱角分明,如鬼斧神工雕刻,如诗如画,但是更美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整个人的气质。
那是一种经过漫长时光沉淀的韵味,高贵优雅,从容内敛同时又结合了阴郁和深邃,使得整个人从内而外,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