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香琳对地下赌场的狠,大大超出陈二饼的想象,他怎么感觉杜香琳似乎和这些地下赌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义愤填膺的。
“你怎么了,怎么提起地下赌场,你对它恨之入骨的。难道你也去地下赌场赌过,被输得精光吗?”
“切,你看我这样的人,像是好赌的人吗?其实,我很反感男人去赌钱的。你就是借你的那管枪给我,我都不去赌。”
女人和男人的关系一熟,说起话来也就随便许多。本来,在人面前彬彬有礼的杜香琳,现在却是粗话连篇。
“那你关心地下赌场干什么啊?”
“咳,你真是太单纯,太笨了。你想想啊,我家的皇宫大酒店,是全县最豪华的酒店。假如那些地下赌场都没了,那些人会去哪里赌博呢?”
陈二饼也不傻,杜香琳的这话,让他顿时明白,原来,杜香琳是想把这些赌客都引导自己家的酒店里来赌呢!
现在的高档酒店里,哪个没有后台,没有关系?因此,很多赌客,往往把酒店的房间当作是最安全的赌博场所。
在酒店赌博,最大的好处是,酒店能提供各种贴心的服务,比如吃饭、交通,甚至给赢了钱的赌徒找女人,都不在话下。
最重要的是,高档酒店因为和当地公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万一公安有个什么行动,酒店的管理人员还会在第一时间通知酒店里的赌徒,可以让他们及时撤退。
“哈哈,都说无商不奸,我今天总算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想不到你的脑子里还想这这些道道。原来我还以为你是痛恨赌博,才巴不得把所有地下赌场都给取缔。”
“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去偷,不去抢,做正正当当的生意,赚清清白白的钱,还给国家纳税,还给社会提供就业岗位。比起那些贪官,我觉得我很高尚呢!”
陈二饼没有和杜香琳纠缠这个问题,两人这么吵下去,注定是无法争出一个结果的。
因为二饼的让步,原本咄咄逼人的杜香琳也没有再发表自己的看法,她用她那双柔软的双手,搂着陈二饼的脖子,很快便进入甜美的梦乡。
……
第二天一早,陈二饼回到镇里。临近春节的荷眉镇,显得有几分冷清。陈二饼在镇里大院子溜达一阵,这个办公室坐坐,那个办公室喝喝茶。
不知不觉中,一个上午就已经过去。这天中午,陈二饼也没有下村里去吃饭,他在镇政府的食堂打了份饭,想吃晚饭就睡上一觉。
昨天晚上连续和彭雨轩、杜香琳折腾了大半夜,今天一早,又开车来镇里上班。二饼还真感觉有些累。
因此,当上午湖地村的谢天地打电话过来,请二饼去村里吃午饭,二饼也推说自己在镇里有事,没去。
大家都管镇政府食堂的饭菜叫做忆苦思甜的“阶级餐”,刚开始的时候,陈二饼也不懂这“阶级餐”是什么意思。
后来,二饼才明白,原来所谓的“阶级餐”,就是华夏国在最艰难困苦时,全国缺乏粮食,全国上下随便找点树根、观音土等充饥,那时候,能吃上饭菜,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也不管菜里有没有肉,有没有油。
后来,人们便把那段困难时间里没有肉、没有油水的菜,还有那用糙米煮的饭,叫做“阶级餐”。
说白一点,就是难吃得要命的饭菜,就叫“阶级餐”。
比如今天的饭菜,那饭黄兮兮的,吃起来硬茬茬的。那青菜不但没有油,还能看到一些黄叶,绝对是菜市场收市的时候,去市场里捡回来的。
在镇政府吃饭的人,大都是一些比较老实的镇干部。大家对于这样的伙食,早已见怪不怪。菜不好吃,大家只好拼命地在一旁的那个盆子里取辣椒来送饭。
像镇班子成员在镇里的食堂吃饭,还是比较少有的事情。
食堂的师傅曾老头见陈二饼今天竟然在镇里吃饭,他早就留了一手。
在陈二饼进去厨房打饭菜的时候,曾老头对陈二饼微微一笑:
“陈委员,你今天来食堂吃饭啊?”
“是啊!平时不是下乡,就是在城里开会。今天上午,我难得清闲,就在镇里吃饭了。”
镇政府里的干部和职工,每人都有自己饭盒。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拿着自己的饭盒,去厨房自己打饭,然后由曾老头给大家盛菜。
陈二饼麻利地给自己盛上办饭盒的饭,站在一旁的曾老头,却像变魔术似的,从身边的橱柜里,取出一小碗的才,倒到陈二饼的饭盒里。
“曾师傅,你这是怎么回事?”
见曾老头的动作这么迅速往自己的饭盒里倒菜,陈二饼一时之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嘿嘿,这是我给你加的一点菜,你将就点。”曾老头讨好地对着陈二饼笑。
陈二饼没有想到,看上去一脸憨厚、厨艺了得的曾老头,也会这样来讨好镇里的班子成员。
看曾老头那熟练的样子,恐怕是镇里的每个班子成员来食堂吃饭,都能享受“开小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