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饶命!他只是一个傻子……”
戏班里的众人身子一颤,忙跪了一地,但盛怒之下的夏侯一落充耳不闻,是傻子也罢,是故意也好,他都得杀了他们以灭悠悠众口。
徐可婉脸色冰冷,却只是与群臣垂首,不敢抬头看一眼暴怒的九五之尊。
“香妃出身乃是名门闺秀,她只是家乡遭了大难,才流露到云彩江,初到那儿便与朕相遇!”太后一走,夏侯一落底气十足,威风凛凛,气贯长虹地向群臣替暮倾云分辩,见众人垂首不语,又一言定局面,“今日这事众位爱卿也听到了,就一傻子,不足为信!都散了!”
群臣能敢说什么,又跪地叩头,三呼万岁,这才陆续向宫门方向走去。
夏侯一落话虽说得铿锵有力,威声震撼天地,但对于太后的处罚,却不敢违抗,眼睁睁地看着暮倾云被可怜地押走。
他却也不甘心,小声地叮嘱张圆几句,急速太后住的安洛宫而去。
站在人群中的雁林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幕,见小丑被押走,也跟随离开。
而雁林的紧急离去,却被宫人们架着远走的暮倾云碰巧看了个真切。
远远的林中,夏侯子曦负手长身玉立,胸有成竹地静静观着这一幕,那小丑尽管已经化过浓妆,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是幽冥派坠下悬崖的柳二蛋,而雁林自也没脱逃他的法眼。
看着柳二蛋被押走,他也快速地向午门方向飙射而去。
站在侍卫群中的残阳见他离开,也找了个借口跟随。
皇宫的正北门,也是午门前,连绵不断的九米高宫墙把郁郁翠山与奢华的皇宫分隔开来。
早有火把在那儿高高腾空燃起,而事发突然,也无一百姓观看,寂寥无声,冷风卷着密林中的一抹诡异呼啸而过,漫开了阴森煞气,与喧嚣热闹还在燃放烟花的正南门,也就是皇宫大门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
刽子手在身旁,大刀明晃,被一干侍卫全押到这儿的飞舞戏班众人已不在作无用的挣扎,口喊冤枉,而因是的太后寿辰,所以便只有渺渺几个禁军维持秩序,却也是神态懒惰,如没睡醒。
也没有执行行刑的官员,就是跟随押人到来的凌飞,一切就绪,他想速速了事,手臂高扬,断然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见一个黑呼呼的人影猝然从松柏林中飙射出去,身法极快,轻功卓越,一扬手,就向他们射出几柄飞刀。
来人似小丑一般矮小,细看之时,才发现腿齐齐少了一截,犹如被人生生地齐腿砍断。
凌飞武功不弱,轻易就避开飞刀,而刽子手却应飞刀倒下,几个侍卫也不同程度地受伤。
他眼眶腥红,怒吼一声,脚尖一点,向那飞袭而来的黑影弹去,挥掌与他交上了手,而就在此时,黑暗里又突窜出一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掳了嘴里还小声叨叨着找媳妇的小丑就向幽深的密林中飞袭而去。
场中似乎大乱,可受伤的侍卫训练有素,在危急关头,不顾身上的伤势,很快替刽子手完成了任务,又参与到凌飞与怪人的打斗中。
躲在宫后的夏侯子曦本想救小丑柳二蛋,却没想到早有人安排好,细想之下,恍然大悟,当即断定今夜的好戏定有人早安排,要不然,柳二蛋不会那么巧的进宫相遇暮倾云。
他不动声色地紧闪了出去,向密林中追去。
。。。。
冷宫距离祭祀殿本不远,张圆又一路追随,那些个宫人倒也没为难暮倾云,而张圆临走时对暮倾云说,让她在这儿呆一晚,皇上已经去向太后求情了。
瞅着伸手不见五指,荒草凄凄的四合院落,暮倾云虽觉得委屈万分,可听着这话心间升起一股融融暖流。
耳听得张圆与宫人们的脚步声渐无,暮倾云越想越觉得无辜,心底的那股子倔强劲又无端地冒出来,再回忆起了那阴险看他的班主,便觉得此事不简单,定有幕后黑手,又想着那人朝午门方向去了,心头更是疑云重重。
冷宫的宫墙可不皇宫高高的城墙,她轻易地就越过,却见玉儿慌里慌张地朝这儿跑来。
她无奈,忙向含泪的玉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来不及解释,就向皇宫的北门方向飞袭而去。
玉儿的嘴张得大大的,一时愣在了原地,凭着直觉,暮倾云定有要事。
她抬头一看,那冷宫的门被锁着,想进去也不能,也就迅速向旁边的一株大树后躲去,暗观着冷宫的门,静等着暮倾云回来。
没多时,展开玉雪风轻功的暮倾云就来到北门,却见几个宫人正收拾着那里,没见押阵的凌飞与侍卫,细数尸体,赫然发现竟然少了小丑。
她眉头一拧,睫毛覆下,觉得这事更加怪异,可她衣着显眼,当然不可能公然溜出宫门,转瞬便轻笑一声,快速地向侧面的翠竹林钻去。
来到一条香气四溢的沟渠边,她犯起了愁。
沟渠不深,大约也就一米,水自不远处的一口古井流出,一直流往宫外,也是供宫里的洗衣之用,但水势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