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带着一身的冷气缓慢地走了进来,轻瞟傲慢的眸光显露了内心十分不满,以至于殿内的侍女在惊喜交集的同时感到一缕寒气袭身。
“参见皇后娘娘!”
淡漠的眸光掠过垂首施礼的刘尘媚,最后落到床榻上的暮倾云身上。
这一刻,夏侯一落凭着一丝敏锐的感觉,错怪了徐可婉,但以生俱来的皇家威势不减,在徐可婉没有做出反应之前,他冷脸保持着静观其变的心态。
徐可婉的脸上很快现出淡淡的笑意,向长身玉立的夏侯一落福了福身子,便蹙着眉问:“香妃妹妹这是怎么啦?”
夏侯一落斜睨了眼徐可婉,大风大浪经过,这等场面吓不倒她,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专长扔心理垃圾,得理不饶人,何况他现在需要一顿怒火来宣泄心里的久负。
他背着手向座榻走去,不冷不热地道:“朕正想问婉儿,这后*宫是如何管理的?”
徐可婉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慌,她漫不经心地又向夏侯一落福了福身子,委曲求全地道:“臣妾有罪!臣妾年轻!刚接管后*宫,有些事确实应接不暇!”
“可你再忙,也不能总让香妃吃素,难道你不知道她有了皇家血脉吗?这不,正是因为这吃素,导致身体营养不良,这才引起了腹部疼痛,你知道有多危险?”夏侯一落一口气倒完心里久憋的话,感觉好多了,便伸手端起了几案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如子弹砰砰迎面射来的话让徐可婉微微颤抖,但十年的夫妻,她知道他只是在泄火,根本不是真要追究她的责任,若是真追责任,就不是这面孔了。
“皇上!臣妾这几日忙着照顾逸儿,一时对香妃妹妹疏忽了!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香妃姐姐已经没事!皇上就不要再生气啦!”刘尘媚勾起红唇,恰到好处地袅袅婷婷走上前,慢慢地蹲下,舌尖在唇角一舔,诱惑如妖,大敞着的衣衫露出大半的酥软,雪白的晃人眼,就这么蹲在夏侯一落的眼睑下,十指丹蔻跟随着触及了他的大手,轻摇慢晃,娇滴滴地撒起了娇。
香风一下子湮灭了夏侯一落,心如被一只猫爪柔柔地抚过心坎,他贪婪地咽了咽喉部的唾液。
春宵一夜,妖娆如狐的女子果如他心中所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床上尤物,弄得他只要一看到她就情不自禁地心痒痒。
“就你逗人喜欢!”他在那柔软上狠狠掐了一把,目光这才闪向徐可婉,强撑了撑眼皮,大手虚空扶去,“平身吧!朕言语有些过激!”
“臣妾没事!只要皇上心理舒坦就行!”徐可婉微微一笑,尽显宽厚仁慈。
李太医在这功夫间已经在殿内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
他眉头深度拧起,向夏侯一落回禀,说要查看暮倾云用的膳食,可那膳食早就倒掉,盘碗也端回了御膳房。
他只得说要到御膳房去瞧瞧,看那膳食有无问题。
夏侯一落当然也是这意思,那猛然的腹疼肯定是吃食有关系,任何一个人都会联想到。
“皇上!这眼看都要到晚膳的时间了,皇上!”刘尘媚见李太医施礼出去,万般风情流露地轻轻撞击着夏侯一落的肘儿,话声酥软媚骨,让人不能抵御。
夏侯一落为难地凝望着床榻上的暮倾云,她虽然已经没事,可她赫然还没有苏醒。
他干咳两声,高昂的情绪猝然低落,也猛然意识到这是在忆洛宫寝殿,流言难免会传到暮倾云耳里,冷漠地拂了刘尘媚的手站起来,“朕不饿,朕要守着香妃,你们先退下吧!”
“皇上!”刘尘媚一愣,不甘心地又撒了声娇。
床榻上的女子美貌根本不及她,充其量也就是清丽脱俗,可她虽没有女子身上那股子飘飘然的仙味,但也是正宗的古装美人,倾国倾城,艳压群芳。
浓香不断袭来,可鼻端那股清香却坚强不屈,不屈不挠地萦绕、飘渺!幻想出来的白衣男子渐渐淡去,薄雾溜走,眼前清澈一片,最后只留下了那声清晰的轻唤。
暮倾云意识逐渐清醒,慢慢地睁开眼睑,恍如隔世地看着帐顶。
夏侯一落急扑了上前,“云儿!你醒了?”
关心的话如一曲在春日里奏响的轻音乐,暮倾云弱弱地扭头看向他,甜甜地微微一笑,可眼前一黑,刘尘媚与徐可婉那两张极致妖艳魅惑的脸庞凑来,表情各异,但决不是关心她。
她的心在这瞬移一片灰暗,笑意僵化,眼皮轻垂,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两道弯弯的淡谈阴影,也掩住了眼里的不满情绪,小嘴翕动,“皇上!臣妾只想休息!皇上请回吧!”
夏侯一落正待正色说什么,可刘尘媚的手又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袖袍,意思再明显不过,由此他一时张着嘴,腮上的肌肉都僵了,没有话道出。
暮倾云虽没看见刘尘媚的小动作,可她还是敏锐地品出了一丝端倪,愈加灰心丧气地闭上眼,刚死里逃生,就公然来面前勾引男人,碍于与刘尘媚往日的交情上,她咽下了一切,也不屑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