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搭在她肩上,可有了距离,没像刚才那样紧贴。
他语重心长地道:“云儿啊!你别在私自出宫了,被太后知道,在这冷宫的日子可要延长了!”
她点了点头,他又道:“刚才你出去看见了什么?”
听着他这问话,她心底有了底,断定罗帕是遗失在三岔路口,也就是死牢那地儿,便愈加装着无辜地答,“没看见什么啊!我偷了烧鸡就直接回宫啦!”
末了还追问一句,“发生什么事啦?”
夏侯一落嘿嘿一笑,露出几分诡异,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小香肩,打着哈哈敷衍道:“没事!只不过是一个逃犯跑了出来。凌飞带人追。朕怕伤了你,特意过来看看!”
她故意装着生气,“可皇上!你再关心也不能打我!”
“朕脾气不好!下回不会了!”夏侯一落伸手括了括她的鼻梁,正色凝望,“你能不能洗个澡,身上都没有那股香气了!”
暮倾云坏坏一笑,虽不涂脂抹粉与撒香水,可身上那股味女儿香却也是得靠水滋养才能焕发出来,“皇上!没大盆!怎么洗啊?”
夏侯一落正要说话,就听凌飞突然向前拱手道:“皇上!左前方发现有烟雾!”
这让夏侯一落神情一凝,倏地转过身去。
只见他寝宫方位的那地儿浓烟滚滚,火光隐隐绰绰,滚滚的浓烟覆盖了半方天空,而嘈杂的声音隐约不断传来,显然,宫里亦是乱了。
夏侯一落顾不得与暮倾云道一句别,便大步奔出门去。
夏侯一落一走,那些侍卫与宫人便随着离开,这里又戏剧性地冷清下来。
哐光两声锁门的声音落定,众多零碎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暮倾云捂着还疼的心口,眸光一闪,竟敢打她?
她转过身,才赫然发现中了一脚的玉儿还躺在草丛中,便急忙伸手去扶。
玉儿发出一声哎哟!摇了摇头,恍若大梦初醒,起了身后,咧着嘴反搀扶着她向屋内走去。
“谁放的火啊?”走到屋门时,她回过身来,虽不见火光,可那浓烟也够吓人的,禁不住在心里暗自猜测。
满腔的怒火与那诸多的好奇,致使她无一点睡意,但伏在桌上发起了呆。
玉儿中了一脚,下颌痛疼,见劝不动她去睡,也伏在桌上陪着,可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听着玉儿轻微的鼾声,不时皱着眉发出一两句唔唔声,她知道,玉儿定是陷入了恶梦中,可能还被刚才那吓人的一幕缠身。
她轻轻地叹了声,愁肠百结,苏醒后的事情一点一滴地在大脑闪现。
那微红的灯光朦胧,她不久后也睡意袭来,慢慢地闭上沉甸甸的眼睑。
夏侯子曦在她睡熟后没多久就越墙而进,他走到古井边,井边的盆里还盛着洗漱的水,便洗了洗手,尔后向屋门大步走去。
见两个女子全都伏在桌上睡着了,便小声地唤玉儿去榻上睡。
玉儿见是他,没出声,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拿了件外衣披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见玉儿半边脸庞红肿,夏侯子曦眉头一拧,追风逐电间,大脑闪出一个念头,难道刚才她们俩被打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屋门关上,偏着头向侧趴在桌上的暮倾云望去。
她及腰如缎黑发垂下,掩住削瘦的身子,也是半边脸庞红肿,而那粉色的唇角好像还有一点像血液的黑点。
他心惊胆战蓦然站起,有点后悔没在那窗户外停留一秒。
刚才翻出窗后,怕夏侯一落的到来对暮倾云不利,便想使招调虎离山,而最佳的地方当然是龙洛宫,可他在飞袭去龙洛宫时正巧在半路上遇到雁林。
雁林虽不知道他是谁,但若是供出一切,终会引起夏侯一落的怀疑,所以,当即立断,劫杀了已无利用价值的雁林,又扔了几个火把在龙洛宫里,计谋得逞,却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这情况。
再也不能把她留在宫里!他咬了咬牙,蓦然打横抱起她向门边走去。
暮倾云倏地惊醒过来,愣愣地望着夏侯子曦,没觉得奇怪。
他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来,又如风一般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