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我脱口说道,以一种显然是憎恶与恐惧的复杂语气,“自从我们住到这里来以后我们就没有得到过一小时的安宁”;接着我就附带着讲述起来有关这只多血症的大老鼠的我的历险经过。
“好了,如果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的话,”我的堂兄说道,显然他是想把事情大事化小的意思,“我认为我不应该过分在乎这些的。”
“是的,可是它的那双眼睛——它的那个神态,我亲爱的汤姆”——我坚持说道;“要是你看到过的话,你就会觉得它一定会是某种东西,而不是它看上去的那种东西。”
“我倾向于认为在此次情况下一个最好的魔术师可能就是这个体格健硕的大老鼠,”他说,一边朝着我恼人地抿嘴笑着。
“但是让我听一听你自己的冒险经历好了,”我针锋相对地说道。
对于这样的挑战,他不安地四处打量着。我戳到了他往日记忆里的痛处。
“你会听到的,迪克;我会告诉你这些的,”他说道。“以上帝的名义,先生,我是会感到非常奇异的,尽管说,在这里告诉你,尽管说我们是身强力壮的大活人,在这个时候跟一些鬼神之类的纠缠不清。”
尽管他是带着玩笑的口吻说这番话的,我却认为这是一次非常严肃的审慎计量。我们的赫栢女神此时正在房间的一角,把我们加热过的陶盏茶具和晚餐菜品打包装进篮子里。她不一会儿就停下了手里的操作,在那儿大张着嘴巴和两眼入神地听着我们的对话。汤姆所讲述的他的经历大致如下所述——
“我总共看到过它三次,迪克——这三次都是明白无误的所见;而且我完全可以确定,这三次对我来说都造成了地狱一般的损害。我曾经说过,我是处在危险之中——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因为,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发生的话,我已经完全可能失去理智了,除非我迅速地逃离此地。感谢上帝,我真的逃离了。
“第一天晚上我遭遇这样可恶的骚扰时,我正安稳地在那儿睡觉,就在那张凌乱不堪的老**上。我想起来就痛恨得要命。当时我的确没有睡着,尽管我已经把蜡烛熄掉了,我大睁着两眼静静地躺在那儿,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虽然说时不时地翻一下身子,却心猿意马压抑不住地一会儿想想东、一会儿想想西。
“我觉得肯定当时要过午夜两点多了,这时我觉得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在那个——在卧室另一头的那个可厌的黑乎乎的凹室之中。听上去好像是有人在地板上缓慢地拖动一截儿绳索发出的声音,把它拉起来之后又盘成一团轻轻地放在地上。我在**上坐起来一两次,可是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因此我断定这一定是护壁板里边的一只老鼠在作怪的缘故。我除去有些好奇之外没有别的想法,过了几分钟也就不拿它当回事儿了。
“而就在我以这种想法躺在那儿之时,说起来都奇怪,起初根本就没有想到什么超自然力的那方面,突然之间我却看到了一位老人,身子非常强健而壮硕,穿着一件间有杂色的红色睡袍,一只黑色的小帽戴在头顶上,僵直而缓慢地沿着斜角方向朝前移动着,从凹室里边走出来,走过卧室的地板上,经过我的床脚边,走进了左边的杂物储藏室里去。他的胳膊下面好像夹着什么东西;他的脑袋朝着一边微微低垂着;而且,仁慈的上帝啊!当我看向他脸上之时……”
汤姆停下来一会儿,然后才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