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任何时候所看到的都要清晰。”
在一个月光明亮如水的晚间,当我们两个一起住在蒂罗尔的一个山村里的时候,我的妻子一下子俯伏在我的脚边,跟我说她是一个最糟糕而恶毒的女人。“我已经对我的指导者做过全部的忏悔了,”她说道;“从起初以来我就没有对上天隐瞒过我的罪错。但是我我依然感觉到死亡就在我的眼前;在我死去之前,我要放心地袒露给你我的罪过。”
“什么罪过,我的亲爱的?”
“当第一次那个陌生人在丛林里来到我的面前的时候,他的出现让我感到困惑不解而有些伤心,我如同畏惧某种奇怪而可怕之物那样回避着他。他一次一次地来到我的身边;渐渐地我发觉自己在想着他、盼着他来了。他的形象无休无止地盘踞在我的心怀之间;我使尽了一切的努力想要把他的面容从我的脑中驱除出去而不果。之后有一个阶段当中我不再看到他了;而令我烦恼而又羞愧的是,我发觉没有他的存在的生活显得是这么的枯燥而毫无生气。过了这个阶段以后,接着就是他在娱乐场上骚扰我的那段时光;而且——哦,海科特,要是你愿意的话就杀死我好了,因为我不值得从你的手中获取幸福!——我从那些时日之后就开始在盘算他下一次来临还需要多长的时间了,除了想要见到那张有着深深疤痕的脸面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快乐了。他把我心目当中过去熟悉的一切愉悦感都给剥夺走了,只在我的心里留下了这种奇怪而不洁的快乐——这种在他的陪伴下的快乐。整整一年来我活着就是为了能看到他。现在你诅咒我好了,海科特;因为这已经是我洗刷不净的罪错了。无论这是来自我自己内心里面的龌龊想法,还是来自魔法的诱引,这个我真的说不清楚;但是我明白我自己曾经努力想要摆脱这种邪恶而没能做到。”
我把我的妻子揽进怀中原谅了她。事实上,又有什么值得我加以原谅的呢?难道那曾经笼罩在我们头顶的灾祸是来自她的所作所为吗?第二天晚上她就死去了,她把手放在我的手中;在最后的时刻里她告诉我,一边抽泣着、婉转不胜其情,说他就在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