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豪克尔
在整个十七世纪期间的英国西部,作为一个牧师是有一些极其痛苦而又奇异的麻烦事情的。那些年代中的教堂是处在短暂过渡的状态之中,教堂里的牧师,就像教堂的整个结构一样,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旧式信仰与现代阐释的复杂混合思想状态。他们隔绝于来自大都市生活态度的影响,比如说伦敦城(在那个时代已经是英国文明化的城市了,就像现在的巴黎之于法国那样)使其已经弃绝康沃尔布道方式,特别体现在个人掌控自身年岁以及身体的持身方式方面。同样的,他们乡间粗劣的道路交通方式也形成了交流的障碍,再加上他们荒野的居处几乎与世隔绝,所有这些都使得一个主教的存在对他们而言,与其说是一种世世代代真实影像的存在体现,毋宁说是表明他们信仰的一种教旨陈说而已。就在此种情形之下,一个康沃尔传道士,由于自身生活轨迹的闭塞,甚至身边经常没有一个乡村地主的存在(而且没有“第四阶级”的约制——因为直到现在十九世纪的初期,“富林黛尔杂文周刊”,一本装在驴背驼物袋中分发给各家各户的杂志,还是所谓西方唯一的光明),他在中年的时候形成了淳朴的思想而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在自己的教区范围内是独特而纯粹的,与那些文明开化地区的他的兄属们相比来说要算是固陋怪癖的了,然而,用德国话说,就是一个在自己灵魂的区域里“完全而稀有之人”。他就是“一个牧师”,按照教规语言来说——这是说,一个牧师,一个在自己的人民之中广有影响之人。然而,这样的人并非被磨平棱角而在生活态度以及处世方式方面完全变为迟钝而枯燥,由于这种隔绝而封闭的生活环境。他们就算是在各自怪异不同的处境当中,也吸收着周边事物的光华成分,而微含鲜明的色彩,形成独特的人格,在所处各自不同的地域以及民风之中。曾经有过的“那时之光”,就是海岸边的牧师助理,他们极其擅长于控制“登岸的走私者”形成的大骚乱,只要他们出现在海岸上就能产生这样的效果,他们“手提灯笼”引导着众人,在夜色深沉的时候,这是他们唯一与牧师职权相合的带领人群的职责。他们只要得到一小桶的漂白亚麻布或者一小箱子茶叶作为礼物,就可以平复内心从而保持沉默。曾经有那些快乐的矿井监督者,他们的圣职被来自地下的人们腐蚀到千疮百孔。他们一定必须是艺术家或者诗人,按照他们自己的方式,因为他们一年当中必须有那么三四次为自己的人民鼓劲打气,通过安排主持一场“圣事”或者说神秘的宗教礼仪,一般是在最高处生满青草的古墓或者小山顶上的坑洼之处,至今许多这些地方还有留存的痕迹所在,挖掘成露天的圆形剧场形状,四周全是一些草皮长凳座位,可以容纳两千人观瞻的规模。这里上演的都是历史性的剧目,“创世纪以及诺厄洪水”,这样的剧目依然留存在最初的凯尔特以及英语的文本之中,昭告给评论家以及古董学家们这些康沃尔式助理牧师们,这些以这种方式纵乐不疲的大师,曾经一定会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康沃尔本土的语言,直到十七世纪的末期,依然没有归于沉静的状态。更可甚者,那时时或还有一个博识的牧师存在,其学问要比同时代的别的牧师深广得多,知悉一些奇幻方面深层而惊人的学问。他是一个学院之中广有声名之人,在自然秉赋方面以及对一些无人可识的书籍的了解方面,当他“从事他的副职”之时,主教会在教堂之中给他一件猩红的丝绸斗篷披在肩膀上,而且他的主教已经把它赋予了这样一种法力,当牧师把它轻轻穿在身上之时,他就可以“控制任何一个幽灵或者鬼魂”甚至“制止一场地震”。
就有这样的一个有法力的牧师,曾经与超自然力遭遇而发生争执,这是一个名叫卢戴尔的助理牧师,来自劳塞斯顿,他的存在以及英勇的事迹我们是从他的那个时代当地的世代流传之中搜集来的,从一些现存的信件以及别的非正式野史笔录之中,当然也是从一份偶然落入笔者之手的他自己的“日志”之中获得的。当然这个卢戴尔助理牧师的传奇故事,以及波塔特本幽灵的记载,当会被众多康沃尔人民确认为唤起他们儿时记忆的地方性确证。
当时,它来自一本中等语法学校一位学识渊博的校长的日记之中——因为这是他的职位,同时他也作为教区永久的助理牧师——“一场瘟疫在1665年开春在我们这座城镇里爆发了;是的,同样它也侵袭到了我们这所学校,以至于由此而病倒了我们主要的几位学者,有的染病死去了。”“瘟疫所到之处,沾染的人之中有一位小少爷叫做约翰.艾略特的,他是爱得华.艾略特先生最长的儿子及可能的继承人,来自特利波塞,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年轻儿,但却有着非同寻常的资质以及出类拔萃的禀赋。有他自己的特为专托以及恳切相求,我答应做他葬礼上的布道者。”在这里你应该记得,无论我们听起来这有多么奇怪而异乎寻常,一个只是这样的小孩子会正式请求他的校长来安排这样一个仪式,这是与那个时代人们的习惯做法相一致的结果。为亡者服务的这种古老仪式已经被依法废除了,而代之以圣事礼仪,月追念、年追念,还有那唯一的替代仪式,延续下来的人们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