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点了一点头,云思瑶回:“由于特殊原因,他不想让外人知道,君笑情与凤离欢是同一人。所以,内力传音告诉女儿的。”
十指用力揪拽衣摆,愁肠百结的云皓轩,似喃喃自语,又似问话云思瑶:“以他焰帝身份,令太后取消赐婚便可,为何多此一举,要娶你为后呢?”
摇了一摇头,柳眉浅浅一皱,云思瑶道:“女儿也很费解,稍后与他见面时,会一问究竟的。”
双掌握成拳头状,云皓轩脸色虽白,语气却很严肃:“瑶儿,你见到他时,将血玉凤镯还给他。另外,你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绝不入北焰皇宫,让他收回娶你为后的话!”
其实,即便云皓轩不说,云思瑶也准备如此做。前世遭遇,导致她对男子十分排斥,不想与君笑情有过多交集。
但,云皓轩的严肃语气,一身恐慌气息,却令云思瑶颇为诧异。照理来说……
北焰皇后与东峥荣王妃,两者如果必须选一个,爹应该倾向前者啊。可,为何爹的反应,却令自己觉得,他更惧怕前者呢?
百思不得其解,云思瑶实在忍不住了,终于问出口:“爹,女儿成为北焰皇后一事,为何令你如此恐惧?”
“那是因为……”不行,背后足以震天撼地的秘密,暂时还是隐瞒瑶儿比较好,免得瑶儿与自己一样,整日提心吊胆!
咽回真相,对于自己的恐惧,云皓轩编织借口:“后宫战争一向残酷,妃嫔为永得圣宠,无所不用其极,斗的你死我活。贤王母妃便是例子,即便她深得先皇宠爱,最后的下场,却还是死无全尸。”
云皓轩这一番话,虽是为了隐瞒秘密,倒也是后宫真实写照。因此,云皓轩的话一入耳,云思瑶便信以为真了。
“难怪爹如此恐惧,不想女儿成为北焰皇后。原来……爹怕女儿与贤王母妃一样,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双臂圈住云皓轩腰,脑袋枕向云皓轩肩头,云思瑶笑语:“爹,放心吧,女儿本就无意当北焰皇后,见到君笑情,女儿会说清楚的。”
不想让爱女捕捉到破绽,极力克制住内心恐惧,令身躯停止颤抖的云皓轩,掌心轻抚云思瑶秀发,柔声道:“嗯,瑶儿不当北焰皇后,爹便安心了!”
骏马扬蹄,驶向云府的同时,东峥皇宫,玉芙殿内--
西煌国清月公主纳兰舞,坐在红木圆桌前,手上端着一杯茶。
可,直到茶水冷透了,纳兰舞也没有喝一口,眼神一直笼罩惆怅气息的,盯望着桌间一根燃烧过半的红烛。
“咯吱”一声响,纳兰寒推门而入。
关上门,走到纳兰舞对面,落座。将一只倒扣的杯子摆正,纳兰寒拎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满茶。
举杯,浅啜一口茶水之后,纳兰寒望向纳兰舞,声音冷的仿佛来自雪山冰谷:“凤离欢,不是你该爱的人!”
“先不说他的眼、他的心,我根本无路走进去。即便有那么一条路,你会允许我走么?你不会允许我走,甚至,你会毫不留情的斩断那一条路。因为……”
眸光抽离红烛,转望纳兰寒,纳兰舞唇角苦涩的一勾,声音幽幽:“我没有爱人的权利!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我该爱谁,是由你决定的。不是么?”
手腕一抬,饮尽茶水,杯子落放红木桌上,纳兰寒冷吐九个字:“我只是完成父王遗愿。”
轻抿一口茶水,清甜的茉莉花茶,滑入纳兰舞喉咙,却比黄莲还苦八分:“皇位就那么重要?重要到牺牲亲妹一生幸福,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纳兰寒从椅间站起身,望着纳兰舞的眸光不含一丝温度,与他的声音一样冷:“别忘了,当初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在父王床前发誓,会不惜一切,替父王夺回本属于他的东西。”
--是啊!无人逼迫她,当初为了让父王瞑目,是她自己发的誓。所以,她又能怨谁呢?
拎壶,将杯中茶水添满,纳兰舞浅垂首,白皙指尖沿着杯口画圈,幽声问道:“何时去找曲弦歌?”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子时。”启唇冷冷回答的同时,纳兰寒双足缓迈,朝着玉芙殿殿门方向而去。
“其实……”面迎殿门,背对纳兰舞,纳兰寒的冰冷声音,多了一缕不易察觉的柔和:“曲弦歌并不差,相处久了,也许你真会爱上他!”
语毕,纳兰寒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咯吱”一声轻响,踏出玉芙殿的纳兰寒,将门关上的一瞬间,一颗晶莹的泪珠,由纳兰舞眼眶滴入茶杯内……
与此同时,东峥皇宫,澜月殿内--
南耀国朝晖公主赫连霓裳,正坐在金丝楠木桌前,连杯子都不用,直接拎着一满壶酒,不停的往嘴中灌酒。
一名贴身婢女,很想夺走赫连霓裳手上酒壶,可又害怕赫连霓裳一生气,将酒壶狠砸到自己脸上。
犹豫了半天,婢女最终还是放弃了夺壶举动,选择继续劝说:“公主,您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连灌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