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作死选择。
她拔高了嗓门,据理力争起来:
“凭什么祝姨娘的家人可以,我的家人就不可以?”
安荣禹愣了愣,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敢和他大小声了。
但安荣禹不是那些脑残校园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被小白懵懂无知的女主扇上一巴掌就觉得“啊,她居然敢打我,她好特别”。
他像所有心理生理都正常的男人一样,怒了:
“你敢这么跟我讲话?祝姨娘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陈姨娘全然没有留意到她现在已经身处了险境,抬手就指着乌攸的鼻子叫唤了起来:
“祝姨娘是什么人?她以前也不过是个丫鬟而已!从大户人家里赎买出来的丫鬟,说到底也是丫鬟!还有她,她不过是个从窑,子里弄出来的贱女人,在你之前不知道伺候过多少人!你就把这种人当个宝……”
乌攸觉得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正在郁闷当中,就见安荣禹出其不意地抬起了脚,一脚端在了陈姨娘的膝盖上。
陈姨娘一时吃痛,跪了下来,膝盖磕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安荣禹没再废话,挥手对身后的小厮说:
“给我叉出去。”
陈丽花和陈美花都愣住了。
陈丽花第一时间朝后退了好几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生怕安荣禹一时气急,也一脚踹过来,她年纪大了,可经不得这打呀杀的。
陈美花则迅速从怔愣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忙不迭地往陈姨娘的身上扑:
“儿呀,儿呀,你怎么了?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情啊?苍天啊,我可怜的儿啊,你吓死娘了呀,要是娘的孙子出了什么事,娘可怎么活呀……”
陈美花一开口嚎起来,安荣禹手足无措了。
他刚才也是一时气愤,忘记了陈姨娘肚里还有他的孩子,被陈美花一提醒,他才恍然记起。
看着陈姨娘委屈垂泪的模样,安荣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朝她走过去,想把她扶起来。
但是这时,己方的猪队友,对方的好帮手陈铁头,打开了他的脑洞。
由于脱离了他阿娘的控制,所以他很茫然,只看到他应该叫堂姐的女人被他的堂姐夫踹倒在地上,很是可怜,他的姨母也哭得凄惨无比,此时,堂姐夫又伸着手朝堂姐走过去。
堂姐夫之前打人——把堂姐打哭了——他又朝她走了过去——他还想打人!
完成了这一条粗糙的推理链之后,铁头觉得,保护堂姐的光荣任务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结合刚才对乌攸的作战经验,铁头认识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所以,他出其不意地发动了总攻,趁着安荣禹毫无防备的时候,以一个极其风骚的跑位,冲向了安荣禹。
秉着夜长梦多的原则,他在发动进攻前就选定了攻击位置,吭哧一口,准确无比地咬中了安荣禹的大腿。
一口咬下去,铁头的牙都麻了,更不用说被咬的安荣禹了。
他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于陈姨娘的歉意,从侧面就突然窜出来了一个小鬼,张嘴就咬,咬的还是肉比较多的大腿,疼得安荣禹嗷地一声就蹦了起来,又推又捶地想把陈铁头弄到一边去。
可是事实证明,不要惹到一个脑子不大好使的小孩,安荣禹越是想要摆脱铁头的铁齿钢牙,铁头就尽职尽责地咬得更狠。
最后,安荣禹的小厮几乎是把铁头敲了个半死,才把安荣禹从他的口里救了下来。
安荣禹腿上的肉差点被铁头啃下一块来,捂着伤处直吸凉气,满脑门子都是汗珠。
乌攸怜悯地看了一眼已经傻了眼的陈姨娘一行人,知道陈家双花还有铁头,怕不仅仅是要被叉出去这么简单了。
果然,一向没有什么谦谦君子之风、不懂得不和女人计较的男人才是真男人这个道理的安荣禹一声令下,一个小厮便叫来了一群婆子。
安荣禹极其狼狈地捂着大腿,对婆子们下了令:
“把……嗬……把陈姨娘带回连翘院,请个大夫来看看,其他的三个人……嘶……不对,是三个偷入安府的贼人,给我好好收拾一顿,轰出门去!这辈子都不要让她们登我安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