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常笑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柳玉熙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中放声哭泣。
她压抑得太久了,是该发泄出来,一个人在庭院里等了他这么久,不也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因为,他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以,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放声哭泣。
良久,常笑才停止哭泣,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柳玉熙,“玉熙,我明白了,下一次,无论多么棘手的病患,我都会努力镇定!”
柳玉熙点头,“笑笑,你是个出色的大夫,一直以来,我都这么认为!”
常笑也笑,湿润的眼里满是盈光,“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做一个大夫!”
柳玉熙摇头,眼里自有一种温润,“笑笑,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世上的人有千千万,而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大夫,在你迷茫乃至于深陷泥潭的时候,给你开出一道良方,让你能度过艰难险阻!”
常笑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颊埋进他的怀里,眼里是真的欣慰,似想到什么,常笑思忖片刻,还是犹豫着开口,“玉熙,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件事困惑她这么久,还不如一次问个清楚,也好去除了这块儿心病。
“什么事?”
常笑缓缓道:“最近流言纷飞,是关于你的,你知道吗?”
这话常笑问的保守,还是怕柳玉熙生气,若真有什么,也怕伤了他的自尊。但是,常笑今天看他,还是挺正常的,若非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强,可以将事情当做没发生,就是此事根本是子虚乌有。
闻言,柳玉熙微微皱眉。
常笑看他的脸色不对,心里突然有些后悔。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似乎都不应该问出口,这样会伤了他的心。
柳玉熙望住她的眼睛,语气有些叹息,“这个世上,别人怎么误会我,都没关系,因为,我不在乎,他们便伤不了我,但是,你不同!”你怀疑我,我会很难过。
闻言,常笑有些慌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柳玉熙摇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笑笑,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个世上,我只爱你一个人,无论身体还是心,只忠于你一个人!如果可以,我会给你一个答案,但是,有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未必是好。”
“我相信你!”常笑扑进他的怀里,心里是对他完完全全的信任,甚至有些后悔,为何要问出那样愚蠢的问题。以后,她再也不会被这些流言蜚语所影响了!
至此,常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是一种学问,有的事,只有经历了,才晓得怎么处理。无论是人,还是爱情,总归是在成长的,不是吗?
近来,李曜身体不错,难得早朝。主要是,承乾宫里弹劾柳玉熙的折子已经堆成山了,他倒要看看,这些臣子们当着他的面儿敢不敢这么说。
柳玉熙也一同上朝了,他作为皇帝的宠臣,站在百官的前端,众人却不约而同地跟他保持了距离,反倒像把他给孤立了。柳玉熙倒是镇定得很,连眼色也没有变过半分。他的对面,站的就是李铮,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冰火两重,势不两立。
谁知,还真有不怕死的,有人表率,众人效仿的效仿,附议的附议,整个金銮大殿,瞬间跪倒了一大片。
把个李曜给气的,冷着脸坐在龙座上,也不叫起,愣是跟朝臣杠上了!这金銮殿的地板可硬着呢,看他们能跪倒什么时候。不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还真将他这个皇帝当软柿子好捏?他还没死呢,朝廷还轮不到太子做主,真是岂有此理。
眼见气氛尴尬,那些站着的臣子也没一个敢出头的,毕竟,这明里看着是朝臣和皇帝的对峙,明眼人都清楚,实则是太子和皇帝的战争啊!这一个是现在的君主,一个是未来之君,得罪了哪个,都不得好死,还不如做个缩头乌龟。正所谓强打出头鸟,这不出头的鸟儿多了去了,总不能一起都毙了吧!
事实证明,金銮殿上的地板确实够硬的,有几个老臣已经开始跪不住了,其中一个就是顾庸。虽然太子和顾庸平素也少不了摩擦,好歹他的女儿嫁给了李铮做侧妃,他就是太子一党。李铮岂有不管之理,更因为,此事本就是他发起的,如今收不了场,他总得出来有个交代。否则,吃亏的也是******,损的也是他的利益。
当下,李铮出列,对李曜微施一礼,高声道:“儿臣有话要说!”
李曜眉头一挑,心道,你终于出来了,语气却不冷不热,“说罢!”
李铮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朝臣,“自古臣子强谏,要么就是发生祸国殃民的大事,要么就是朝廷出了昏君,尔等今日如此,置父皇于何地?还不给本殿起来!”
闻言,大殿里一片寂静。
这话,可真够厉害的,明里似训斥朝臣,暗里,却有借古讽今之意,倒是两边都给了交代。只是,皇帝听了,未必高兴罢了!
顾庸首先首先反应过来,在门生的搀扶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