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莺听陆如蓝说白了这事,她感到很划不来,原来这个娘们有“牵引机车”啊!拉着她走还要说累人得很,她便说:“常小姐,你……可真有福气,陆股长拉着你上山,你走路一点儿也不费力气啊……可我又要背枪,又要装干粮,还得亲自走路爬山……你的命也太好了一点吧!”
这明明是在发牢骚嘛!虽然说得很委婉,但听起来却也是很明显的,张羽走在最后边,他听见黄若莺很埋怨的这样说,就上前一步双手推着她的背部,说,“黄会计,我来推你,这叫顶托,就像发大洪水样,下游的洪水往上游顶。”
“张羽,你的身体也虚得很,我还是自己走吧。”
“我再虚,也是个男人,比女的总要强一点儿,”张羽说,“要不,将你的枪给我背着,你走起来,就会轻松一点。”
“我于心不忍,张羽,”黄若莺说,“我背得动。”
她知足了,张羽才出院一个多月时间,怎能叫张羽背自己的猎枪呢?就是再累,自己没开过刀啊!
黄若莺的话被走在前面的陆如蓝听到了,他想,要想啥办法让这两个女人的心理都平衡起来才好,自己拉常巧芸本来是在做好事,可无形中得罪了黄若莺,,他转过脑袋,对看不见脸面的黄若莺说:“黄会计,把你的猎枪拿过来,我跟你背好了,两支枪压在我身上,一点问题也没有。”
黄若莺听了,心里才好受一点,觉得陆如蓝是在常巧芸和她中间“踩平衡木”,别看他像头熊样的,壮实得很,但脑瓜子却像安了几个轴承样的,好使得很,但她要装一下,说:“那把你给压趴下了,陆股长。”
“笑话,两支枪我可以当作拐杖了,”陆陆如蓝笑,“没得事的,你快拿过来吧。”
黄若莺说:“那谢谢你了,陆股长,常小姐,请帮一下忙吧,把我的猎枪递给陆股长,”她从右肩上取下猎枪,递给常巧芸;她又递给陆如蓝;他顺手接过来挂在了左肩上,这一来,陆如蓝就背着两杆枪,成了一个“双枪老太婆”,而且还要拉着常巧芸上山。
常巧芸在他身后说:“陆股长,你是双枪老大哥哇。”
“你怎么不说我是一个个双枪老太婆呢?”
“因为你是一个男的啊,是一个壮小伙子呀。”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壮小伙子啊?”陆如蓝想逗逗常巧芸这小娘们。
常巧芸笑:“你长得多强健,一眼就看出来了呗。”
“你又没有体会过,知道我强健?”说到这儿,陆如蓝心里已是痒痒的了,他感到常巧芸实在是有味道,可惜自个儿“吃”不到嘴。
“这事容易……”常巧芸笑,“我拉着你的手,就已体会到了。”
其实她已“体会”到了陆如蓝说这话的真正“内涵”,可是有黄若莺和张羽在后面,怎么能说得这么的明明白白呢,于是她就声东击西地说了一句,很得体,又很巧妙,让人听不出其中的坡绽来。
陆如蓝也是服了,这个小婆娘倒蛮会说话的,于是他又说:“拉着小姐的手,感觉好温柔啊!”
黄若莺还是有点酸溜溜的,就说:“你可别掉进温柔乡里去了,陆股长。”
“不可能,就是我想掉进去,常小姐也不会让我进去的……”
这话引得黄若莺和张羽都哈哈笑起来,一时觉得身上的疲劳像这雾一样,都给飘了出来,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了。
常巧芸听陆如蓝这么说,她没做声,也只嘿嘿笑,实际上,他可是很想陆蓝“掉”进自己的“温柔乡”里来的,那棒的身体,自己该多痛快啊!
桂小姐最先上到这个半山腰的小平地上来,她回头一看,陆如蓝脸上的汗像长河涌波一样往下面直流,心里挺感动的,她笑着喊:“那个旁老板,你可真是双枪老太婆啊!真有狠!”
这时雾已渐渐散开了,桂小姐看得见山坡下急于想上来,但还在很费劲地往上爬的人们了。
“嘿,我是双枪老大爷,”陆如蓝笑。
赵一鸣回头看了一下,心里挺感动的,陆如蓝真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名符其实的老黄牛,苦活、累活、重活他总是这样默默无闻的干,对自己又忠心耿耿,而且业务能力很强,到时候要考虑考虑他的任用问题。
“快上来,歇一会儿,还有一半的路到山顶,”桂小姐在招手,向下面的人喊着。
大家一听,本来腿软得不行的,但马上就来了劲,不要老命地向上爬。
孙经理和李总已与赵一鸣掉落了两百来米,他俩听到桂小姐在上边喊,就加快了步子,想早一点上去,多休息一下。
赵一鸣站着喘了一会,就放下猎枪,解开子弹袋,又将大绒帽放在地上,走下去一百多米,将李总和孙经理的两支猎枪都扛在了肩上,说:“我也当一回双枪老太婆。”
“你这是双枪老太爹啊,赵经理!”孙经理很是感激的说。
“那可不敢当,是双枪猎人吧。”
李总说:“谢谢你,赵经理,”他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