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连德原本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如今听到江兮浅这般说法,嚅了嚅唇,到底将话咽了下去。du00.com
但江彭氏却是忍不下去,她最喜欢的儿子要被受刑了不说,赶出江府也不说,如今这位明显是有靠山的,再说赌场这东西,若没有靠山能开得起来。
她虽然是小地方出来的,可到底是当家主母,这些自然是了解的。这钱若是不还,那江嘉金被赶出江府了焉能有命在。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兮浅,“没有俸禄?你骗谁呐你,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江嘉鼎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难道就真的没有银子?哼!江兮浅我说你怎地能这般可恶,这般歹毒,你这个蛇蝎毒妇,我告诉你……今儿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这钱的确是没有,您若真的想要给小叔抵债,啪!”江兮浅从袖中扔出一个锦盒,“这是江府的地契,要有本事就拿去啊。”
江张氏顿时两眼放光,她没想到江兮浅竟然将江府地契拿了出来,要知道在凤都如今那可是寸土寸金,这江府地契怎么也值个八、五、十万两的,够他们家几辈子吃喝不愁了。
她急切地看着愣怔的江连德、江彭氏,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抓握着。那双眸恨不能直接钉到那锦盒上,十万两啊,那可是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更何况只要拿到了地契,看那个贱丫头还有什么理由把他们撵出去。
还有那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下人,哼,统统都给打发了。
“怎么,不敢了?”江兮浅嘴角稍微向上,带着凉薄的弧度,眼底满是嘲讽和不屑,尤其是看到江张氏那灼热的眼神时,她的手故意在那锦盒上摩挲着。
江张氏却是有些急了,看向江彭氏,“娘,你,你们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被赶出去吗?”
“……”江连德想了想却是有些动心了。
在他看来这江府可是他儿子的,他儿子的可不就是他的。虽然性质一样,但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如果能拿到地契,再找找关系把地契过到他的头上……
田勇乐那微眯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看着江兮浅脸上不像是作假,可嘴角那两撇八字胡却是一抽一抽的。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被当枪使了。圣上钦赐的府邸,又岂能容忍他人随意转让。
那些想妄图染指这府邸的人,除非等江嘉鼎死了。
不!
就算他死了,这府邸也轮不到他们;圣上想要收回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真不知道江嘉鼎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脑子里装得是豆腐渣么?
“江小姐,这玩笑可是不大好笑。”他思忖着开口。
“玩笑?”江兮浅眉梢上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想必田国舅对昨日之事也有所耳闻,我父亲乃净身出户之子,若说赡养父母,也就罢了。可为弟兄还债这一条,只怕是过了吧。”
她面无表情,可不知为何田勇乐竟然从那话中听出了不满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身在他这个位置,自然有自己的消息网络。他虽然不成器,但因着妹妹之故,却也平步青云;这凤都几乎人人都会给他三分薄面,他今日上门,也不过是为了与江兮浅混个照面。
田贵妃到底新近上位,又近乎一步登天;可这后宫贵妃的位置,又岂是这般轻易能做得稳的,他想在江兮浅发迹前抢先拉拢与她,日后她嫁入三皇子府时,有他们田家做后盾,这正妃的位置也做得稳些。
岂是就是双赢的局面,所以在听莫愁汇报江嘉金欠千金坊五千余两白银时,他才会选择亲自出面。却不想这江兮浅竟然是个刚烈的,而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冤有头债有主,就差没明说他们找错人了。
“江小姐,这……”今日看来是自己算漏了。
“原来如此,是我们找错人了。”莫愁却抢先打断田勇乐的话,“今日劳烦国舅爷陪草民走这一趟,草民在有间客栈设宴,还请田国舅和江小姐赏脸。”
江兮浅倒是高看了他一眼,“莫管事实在客气,只是小女子待嫁之身,实在有所不便。”
“那在下改日再上门给江小姐赔罪。”莫愁对她微微笑笑,可那幽黑深邃的眸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莫愁有些,呃,不对劲。
田勇乐本就苦于没有台阶,此刻见莫愁开口,自然顺着下台,“竟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不送。”江兮浅躬身。
田国舅和莫愁在下人的簇拥下离开,刚走出主院大门,江张氏就忍不住,“江兮浅,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以为小婶——你应该很明白。”江兮浅淡淡地瞥了江彭氏一眼,称呼他们一声爷爷奶奶,那是为了不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有话可说,还当真自己是个人了。
江彭氏恶狠狠地,“放肆,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我可没有歹毒得想要活活烧死我的长辈!”江兮浅毫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