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是什么时间到你酒家去的?”
“大约比男人晚不到三十分钟。”
“谁先离开?”
“女人先离,男人很快就跟了上去。”
“男人跟上去后他们在干什么,当时你有没有看见他们可疑的行为?”
“外面很黑,好像看见那男人搂住女人,女人好像还是再说那句话,在什么地方等他,叫他一定准时来。”
“在什么地方等他呢?有意思。后来他们怎么样?”
“后来他们说了些啥,我就没听清楚。”
“他们后来就没有回你的酒家是不是?”
“不。女人大约走了几分钟,男人又回来坐在原地喝酒。”
“这么说他喝得很高兴?”
“不,他很不高兴。”
“这位女人你认识吗?”李维克拿出死者照片。
“不认识。”
“这就行了。”
杨清贵有点不情愿的在证词文书签上自己的名字。
李维克由于在某种机会中,在询问证人找到对审判有种种新疑点的同时,不凡有了发现,这无意是对他的帮助。可以说,在法庭调查的时候,事情若有微小变化,审判官和律师为了对被告人负责。案件就要停下来重新调查,寻找核对新出现疑点的依据,研究事实真相,核对证人的证词。这项工作再法庭上叫作延长“生命”。
公开审判现在已经到了第三天,案情的变化到了最新阶段。杨琴从开庭这天起就担心曾秋蝉的处境,现在没有好转,情况显得更坏,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了。
显然,杨琴这几天很少讲话,神情有些恍惚的她一直坐在曾伟成身边。她的脸色很不好。精神憔悴。气色衰腊。干古的绉纹包肉贴骨。尽管她的眼神好使,听力管用,脑筋的灵活度不是很灵验,但能辩别善恶。分清事非好坏,心眼不糊涂。
她看见自己的女儿站在被告席前,那张有些变色的脸,和那个欺骗过她的流氓在恶毒地攻击她时,杨琴的心就像有人在用刀刺一样疼痛。她看见这种凄惨的情况毫无办法帮助女儿,接下来担心的事情也许会更坏,更怕那个流氓会把罪证减轻,把更严重的罪推到曾秋蝉身上。在她眼前看见的情景很无奈,怪自己没能力分担女儿的罪责。没有本事为女儿说几句管用的话。如果说有什么让她唯一能够轻松的念头,哪就是站在面前的女儿精神头挺不错——这才使她减轻了些心里压力。
这几天她总想和女儿单独见面,总想找机会和她谈谈,几次都被法庭拒绝。有一次审判结束看守警官押曾秋蝉出门时,女儿和她擦肩而过。顿时。她看女儿的眼神很凄凉,很无奈,母女之俩在咫尺之间也没有说话的机会。后来走远了,看守警官押着上了囚车她还回头张望,久久不肯离去。这种时候的杨琴真的有些吃不消,感觉头晕眼花,天昏地暗,就像掉进迷宫找不着边际,眼前的人影像蚂蚁一样活蹦乱跳,房门像迷宫的地下室望不到边;审判长的脸又长又大,敲着开庭的法锤铛铛的响。尤毅刚的影子越看越小,比地上的蚂蚁还小,他爬到审判长的法锤上不小心掉了下来,掉到诉讼人裴基林大黑皮鞋上,后来被踩在脚下。这时的杨琴吓得大声喊叫,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伟成,快救妹妹,有人要害她。快去,快去。”
“妈,怎么啦?”曾伟成扶着杨琴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好一会儿才醒神。
“妈没事。秋蝉回家了。”杨琴指着家的方向说糊话。
曾伟成尽可能安慰杨琴少受些伤害,给她做工作不要去参加审判会,秋蝉不会有多大的事。还告诉她尤律师找到对秋蝉有用的新证据,在下一次开庭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新突破。可是杨琴就是不同意,经过曾伟成好说歹说她才免强同意保持平静,不参合激动。
等到第四天继续进行公开审判的时候,杨琴的精神更坏,瘦弱,衰老的身体已经向她提出明显的威胁。这种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壮况。显然,她的担心更强烈,要和女儿讲话的愿望更迫切。她想象不到命苦的女儿后半身的命运将受到什么惩罚,还想象不到女儿的罪行能不能够得到法庭的宽大。她的女儿是无辜的。她已经向法庭认了罪,就应该得到法庭的宽大处理,但是结局到底怎么样,她说不清楚。
在第四天审判一开始,杨琴就给辩护律师讲过自己的看法,请求律师给她一次方便。她还叫曾伟成通过关系向律师求情,转告她对案情的个人看法,可是后来她得到的是失望。尤律师尽他的职责向她解释:罪犯怎么样,按照法律办事。法庭是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对罪犯是否宽大,这完全要看罪犯人的认罪情况,态度是关键。再说目前是公开审判最关键阶段,被告人的情绪如果现在出问题就不好,糟糕的情绪随时有可能影响对案件定罪的年限。如果被告人时而冷静地表现,时而过激的反常,时而增加精神负担,情况就更坏。
尤律师这样解释以后,杨琴后来并没有强调她的要求。但是,她还是坚持有话要求尤律师告诉曾秋蝉——她说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