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的模样,可是这样的安静实在是诡异之极,竟然叫他不敢再往里走一步,夏侯非白的眸色骤然变深,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进了外室朝内室走去,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行走之际带起飘飞的衣袂来,心中有一处好似被揪紧,就连呼吸都变慢了两分,“唰”的一声,夏侯非白步伐急骤的身形蓦地钉在了内室门口!
鸦青色的帐幔被勾起,宽大的床榻之上锦被平铺早已不复适才的凌乱,可是看着那平平无人的床榻,夏侯非白心中蓦地一空……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过了许久,只见他眸色骤然加深,依旧带着水渍的面容陡然做寒,大步往内室走去,眸光四顾,简单的陈设一眼扫尽,无人,无人!
夏侯非白深吸一口气,豁然转身往外走,外头的夜色还未散尽,大雨之势半分不减,夏侯非白眸光四顾,一时之间想不到苏璃能去哪里,守在远处的卫兵看到夏侯非白站在门口以为他有事吩咐,赶忙过来候着,夏侯非白半狭着眸,只觉得一股子凉气缓缓地从脚底浮了上来,一点点的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住!
“王爷有何吩咐?”
卫兵小心翼翼的一问,只因为这个晚上的夏侯非白实在是太过奇怪,夏侯非白凉凉的看了那卫兵一眼,唇角微动,终是一问,“适才可有人从帐内出去?”
那卫兵眉头微皱,面色肃重的想了想,摇头,“属下不曾看到有人出去。”
夜色浓黑,风雨急骤,便是他内力高深才能夜中视物,这些士兵自然及不得他,而她……自然就更是及不上他了!
她的胆子愈发大了!
心中的凉意随着风雨渐大,夏侯非白眼底有幽光陡转,恍惚之间脑海之中忽然有灵光一闪,他蓦地转头,眸光利剑一般的落在了那海浪澎湃的海上!
一夜的疾风骤雨,海浪滔天,便是有如蓬莱仙山一般的公主号都在这般巨浪之下晃动个不停,整个晚上这巨船之上的人都备受滋扰,然而或许是他们已经习惯了海上的生活,这般的夜晚与他们而言并算不得什么。
晨光破晓,万丈霞光冲破了厚厚的阴云层,为整个海面之上的水汽拢上了一股子如梦似幻的斑斓之色,碧海之上经过一晚的涤荡再度恢复了平静如初,天空之上因为那朝霞的映染愈发的湛蓝透彻,下人们陆陆续续的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整个公主号地势最高之处的阁楼之中却依旧是静谧无声。
紫色的帷幔沉沉的垂地,内室角落里的焚香炉之中正淡淡的飘着青烟,金发的粉衣侍女安安静静的站在帷幔之外,眉眼低垂满是恭敬,虽是无事,却依旧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轻慢半分。
“唔……”
轻轻地一声地呓,粉衣之女蓦地抬起了头来,心中默数两声,这才掀开帐幔进了里间,同样是紫色床帏的榻上,夏侯璇玑正撑着床榻起身,眸光向外一瞟,一边让粉衣侍女为自己穿衣裳一边眼尾上挑的问起,“有人来访?”
粉衣侍女闻言便皱了皱眉,微微颔首的道,“是中原的东海王。”
夏侯璇玑眉头一挑,眼底幽光转动之间不由得露出两分明了的笑意,穿好衣裳下的地来,站在铜镜之前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可知所为何来?”
粉衣侍女一边为夏侯璇玑着大裳,一边看着镜子里的夏侯璇玑回话,“并不知是为何而来,可是那表情却不甚好看。”
“哦?”
夏侯璇玑挑了挑眉,复又净手净脸,随即又落坐在梳妆台之前由着这粉衣侍女的一双小手为自己着装,唇角微抿,她的眉心皱了起来,“表情不甚好看是何意?难道苏璃未曾得手?可真是浪费了我的宝贝。”
粉衣侍女听见她这般娇憨慵懒的嗔怪不由得也生出两分笑意来,却是不敢轻易接话,待一切都收拾妥当,那粉衣侍女正要传膳却是被夏侯璇玑阻了,她面上带着妥帖的笑意,着了桃花妆的面容千重妩媚万般风情,紫色的衣袂随着仪态万千的步子轻荡,开口的声音却是分外的清泠,“到底是东海王,不好太过轻慢。”
话音落定人便走出了内室,粉衣侍女闻言立时跟了上去。
夏侯非白依旧是一身天青色的衣袍站在花厅之内,长身玉立的身影定在窗棂之前,眸光落在了那茫茫无际的海面之上,清晨的碧海蓝天实在是叫人赏心悦目,可是即便再如何美好的光景此刻在他眼中也是黯然失色不知多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缓缓地转了身。
夏侯璇玑有一双灵动的碧色眸子,除此之外周身上下的一切都和中原人无异,夏侯非白心知她是皇家嫡系血脉,可仍旧是诧异分明过了四百年她的样貌仍旧是未得大的改变,由此可见东周皇室在血脉传承之事上的慎重。
夏侯璇玑不是第一次见夏侯非白,眼前的男人通身上下好似都拢着一层悠然白雾,她看不清摸不透,这样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觉得危险,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一眼看出了这个男人身上的焦灼来,如此显而外露,到底因为何事?
不管是因为什么,夏侯璇玑面上仍旧是妥帖的笑意,走进花厅之后方才樱唇微启,“东海王久等了,下人不知礼数怠慢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