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眸光深重的落在夏侯云曦的脸上,那尖尖的下巴即便丰腴了些却也不过二指一捏便能盖住,眉不染而黛,唇不涂而朱,脸颊如凝脂,鼻翼若缓峰,便是这般睡着,她那一颦一动的模样也能巧笑嫣然的浮现在他脑海中,勾着他的心摄着他的魂,无她不可,非她不可。
催产——
万俟宸的唇线抿的越发紧了两分,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他根本不打算叫她催产,虽然,这个孩子也入他的骨沁了他的血,可是在他心中,便是他自己的这一副身骨都比不得她,又何况是孩子?
许是有了感应,夏侯云曦募得睁开了眸子来,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间又撩花了他的眼,万俟宸倾下身去吻了吻她的额,抬手落在她面颊上轻揉磨砂,“可睡好了?”
夏侯云曦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腿根后腰两处都有隐痛袭来,她深吸一口气,强咧了唇道,“莫担心,我没事,好看的小说:。”
万俟宸眸色幽深,却是将她上半身紧紧的搂了搂,“怎会无事?是否觉得疼?十五说你受了惊动了胎气,只怕孩儿要早产——”
夏侯云曦一惊,待看他面色如常这才松一口气,又动了动身子果真痛感放大,她又牵了牵唇,“早生才好,免得让我受累。”
她一点儿不意外这个早产的消息,因为在她的构想之中,十五早晚会找个理由说她会早产,今夜之乱在她看来实在是巧合,而十五也实在是会找机会,这个时候他怎会怀疑是她想要催产生子?她心中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想到那即将到来的危险,却又觉得有些惶惑起来,万俟宸仔细的看着她的面色,心头揪成了一团,“可害怕?”
夏侯云曦看出他的担心,不由得攥紧了他的手腕,摇头,“不怕。”
万俟宸看出了她眼底纷乱而来的心思,忽然将忍不住的低头一口含住了她的唇,她的唇瓣微干,带着两分涩意,万俟宸急而骤的破开她的唇齿卷起她的舌根惩罚似地吸允,粗粝的舌尖滑过她口中嫩软,激起她眸中水雾弥漫,她好似也瞧出他的异常来,却是比他还要动情的承受他的吻,狂风暴雨一般的肆虐,追花逐水似地缠绵,他越吻越深,她软软低吟着好似一朵盛放的花甘之如饴的被他捻揉至碎而后零落——
万俟宸募得离了她,他埋头在她颈窝,粗重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更重,如同濒死的野兽一般叫人听的胆战心惊,他抬手拂过她的唇,复又去吻她眼角的泪,外面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夏侯云曦身形募得一震,随即便听到十五的声音响起来。
“主子,准备好了。”
万俟宸依旧埋头在她颈窝,温软的唇落在她颈边,夏侯云曦睁了睁眸子,竟是她来安慰他,“莫怕,我好得很,你出去吧——”
默了默,万俟宸缓缓站起了身来,他眸光低垂,她并看不清他眼底情绪,万俟宸转身,撩黑的衮服衬出他修长劲瘦的腰身,夏侯云曦转过头去,眸光贪恋的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重重帐帘之外,他低低与十五说了一句什么,随即便真的消失在了内室之中,十五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浓黑的药汁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苦味,十五看着她,向来带着医家悲悯与淡泊的眼底滑过幽亮的坚韧,“十五绝不会叫娘娘有事。”
夏侯云曦半撑着身子接过药碗,看了看他唇角一扯,“你的医术我自是信,可是我更喜欢你说绝不会叫孩儿有事!”
她说的轻松,话音一落便就着那药碗仰头将碗中之药一饮而尽,十五接过碗放于一边,静静的起身叫在外候着的产婆嬷嬷进的内室来,凝香和灵儿将她贴身衣物一换,扶着她仰倒在榻上,只静静的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万俟宸并未走远,他所站之处不过离了那内室入口十步之遥,甬道的天窗开的极高,从他这里看出去只能看到一方苍黑天幕,他眸光定定的望着那一处,怔怔的有些痴了,摸了摸胸口,心跳的竟是如此之快,天幕黑沉无光,却看得他眼角酸痛,他复又垂眸,默了一瞬忽然转身从甬道向外走去,外间三人看到他走出来面色都是略变,然而万俟宸却根本不看他们一眼便朝另一侧的花厅小书房而去,钟能、钟啸见之赶忙跟上,万俟殊三人相视一眼,到底是洛然最为好奇的跟了过去!
万俟宸脚步极快的走到那小书房,虽则长乐宫现如今无人住,可是笔墨纸砚依旧是一应俱全,他行云流水一般的打开上好白宣铺展与案,抬笔沾墨笔走龙蛇起来,钟能侍候在旁,面色起先还未有什么反应,然而待他看到万俟宸与白宣之上所写的话之时不由得面色大骇,不管不顾的朝地上一跪——
“皇上!”
万俟宸并不看他,手下亦是不停,钟能面色焦灼至极,好似天要塌了一般,钟啸看他如此模样不知发生了何事,便是这会子,万俟宸已经将手书写好,他看了看跪地的钟能,又看了看钟啸,将那手书塞进钟啸怀里冷声下令!
“去太和殿加印盖玺,好看的小说:!”
但凡有圣旨之时才加印盖玺,钟啸不知道万俟宸何意,然而他习惯了听从万俟宸的命令,因此听闻此言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是”,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