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広手下的武将直接送至法场,而让苏紫衣没想到的是,宏緖皇帝将所有此次牵扯到的归附段凛澈的武将,则全都革职发配边关。
段西広虽受软禁,可是看宏緖皇帝处理的态度,出来也是早晚的事,而段凛澈则因为一部分势力的暴露损失也不见得比段西広少。
帝王之术,意在平衡,不会让段凛澈趁机做大的!
这一点段凛澈一直都明白,所以拉着苏紫衣回府时依旧谈笑生风:“紫衣,别自责,于我而言这次已经是赢了!”视线在苏紫衣脸上转了一圈,随即道:“这一次,父皇是绝对不会再让三哥参与朝政了,而我手下的那些将士,只是发配边关,说明父皇只是因为忌惮而非猜忌,早晚他们还会回来的!”
苏紫衣被段凛澈圈在怀里,明白他是不想让自己多虑,才如此找理由安慰自己,苏紫衣低头自怀里拿出那块咒布,用力的拽紧:“如果不是因为它,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一手促成了今天!”
如果自己不去发现那个冰棺,不将宏緖皇帝当成自己的杀父仇人,就不会应下那一月之约,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段凛澈托起她的手,视线在她手里的咒布上一扫,随即心疼的看着她眼里的落寞,低笑着道:“我告诉你件事,如果不是父皇放手,三哥是拿不到禁卫军的军权的!”
苏紫衣身子一僵,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段凛澈,吃惊的过滤着刚才听到的话,如果禁卫军的兵权是宏緖皇帝故意放给段西広的,那今天的一切岂不都是宏緖皇帝一手策划的?!
段凛澈在她诧异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所以,我必须保下三哥的命,父皇也只是软禁了三哥而已,如果不是你在父皇昏迷时舍命将父皇换出宫,也许父皇会借用这次机会,将慕容家族也一并托进来,那时候,必将血染京城、死伤无数,好看的小说:!”
“宏緖皇帝为什么这么做?”苏紫衣伸手抓在段凛澈手臂上,因那份说不出的震惊和气愤而失了力道。
“我想--”段凛澈伸手抚上苏紫衣的面颊,低声道:“是因为蓝月仪,父皇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应该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会威胁到蓝月仪的因素都清除掉,包括你!尤其是在蓝月仪有可能会醒来的时候!”
苏紫衣拧起眉头,眸子里多了份沉思,随即缓缓的开口道:“你是说,慕容家族和三皇子都会威胁到蓝月仪?”
“记得那根琉璃碧玉簪吗?我怀疑它还在皇祖母手里,那只簪子,皇祖父曾说过,它是大夏朝的命脉,而那个簪子上的符号,只有蓝月仪能看懂,当年蓝月仪为此没少吃苦!”
“你是说皇太后一直想用那只簪子颠覆朝政?”见段凛澈点了点头后,苏紫衣恍然道:“难怪她知道我也懂那些字符后,会以皇太后之姿,不惜用重瞳这样的邪术来算计我?”
“你也懂?!”段凛澈猛的一把抓住苏紫衣,凤眸竟然满是惊慌失措,似乎下一刻苏紫衣便会乘风而去般,双臂猛然将她锁入怀里,扣在她腰际的手微微颤抖,脑子里全是灵虚子在自己成年时给自己算的运势。
“你与你父王一样,都是强盗!”灵虚子怒气十足的看着眼前的卦象:“你父皇是求而不得,你是得而难守,都是抢了别人的鸾运,断了别人的情,你父皇将别人的情缘夺走,续了半辈子,你则更甚……”
灵虚子只说到这,便气愤难平的抓起推卦的灵签,直接摔在了地上,转身负手而去……
作为皇室子弟,段凛澈只跟着灵虚子学武功,却并没有学这样的玄黄之术,对此也是不慎在意,直到灵虚子准确的测出了安西地龙浮动的时间,段凛澈才对灵虚子的道术有了一些侧目。
正是这份模棱两可的信任,让段凛澈将那卦象和此刻被自己拥在怀里的人联系到一起后,更觉得心中慌乱不安,收紧手臂:“苏紫衣,答应我,别离开我!”
苏紫衣侧头看向他眼里的不安,眉头微微收起一道诧异,不愿在他的眼里看到如此脆弱的情绪。
“苏紫衣--,除了皇祖母,还有谁知道你懂那些符号?”段凛澈眸光骤然一冷,那凌冽的锋芒让苏紫衣怀疑刚才那里闪过的脆弱不过是环境。
“没有别人了!”苏紫衣阖上星眸的同时,肯定的说道。
“我知道了!”段凛澈凤眸暗如深潭,神色多了份冷冽,心中默念了两个字:慕容!
马车自皇宫一路到了六皇子府,段凛澈先一步下了马车,仰头便被一个人闪了眼。
苏誉冉着了身湖绿色的长衫,如一棵挺立的青松站在六皇子府高高的台阶上,头上的束发有些松散,一双干净的如含着秋水的杏眸,让俊颜上多了份亲和,白净的脸上依旧是浓浓的书卷气,加之嘴角谦和的笑容,此刻站在阳光的昏晕下,文雅如谪仙般踏光而至。
苏紫衣有意将苏誉冉和吴佩梓凑成对时曾说过,京城男子中她所见过的,能称之为貌似潘安的唯有苏誉冉!
段凛澈拧了拧眉头,当时自己尚且嗤之以鼻,今日看来,倒真有几分姿色,不当男彾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