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时。
沐晚歌是被脸上痒痒的感觉弄醒的。当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那张放大的俊脸时,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连忙揪起元宇倾的衣襟,恶狠狠道:“姓元的,你大早上的玩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嘿嘿,歌儿,这都巳时了,你还想继续睡啊?”元宇倾双手托腮,傻乎乎的笑道。只是,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却是在沐晚歌微微扯开的领口停留了半晌,眸光微微波动后瞬间便是平静无澜,只是相比之前,倒是晶亮了不少。
沐晚歌一大早被他的笑意晃到了,连忙讪讪然拿开了手,故作镇定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在书房处理事情么?最近的日子过得很闲?”
“不,怎么可能闲呢?”元宇倾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看着某人一副“若是很闲我不介意让你更忙一些”的邪恶神情,他后颈忽然有股凉凉的感觉,微微甩了甩头,随即凑上前神秘兮兮道,“歌儿,赶紧起床用早膳,一会儿咱们便赶去胥城。”
“去胥城做什么?”沐晚歌后知后觉的问,不想,一股不安的感觉顿时浮上心头,也来不及多加顾忌,赶紧掀开被子起床,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衣衫便快速的往身上套。
此刻,元宇倾也收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正色道:“暗卫传来消息,昨晚,几方人马在胥城虚灵山出现混战,而卢朝轩也在那场混战中意外失踪,如今生死不明。”
“什么?”沐晚歌猛地回头看向他,待发现他神色严肃冷穆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有些不安的情绪却是突然沉稳了下来,边洗漱边冷静分析道,“卢朝轩那小子,为何会出现在虚灵山?我只是让他留守在原处,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元宇倾眸光微闪,连忙追问道,“歌儿让卢朝轩留在原处做什么?什么叫做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举妄动?歌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东西?”
不然,怎么可能不惊讶,反而是有股了然于心的担忧?
沐晚歌秀眉微蹙,想起虚灵山的地道,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为今之计,似乎能够解决此间事情的朝廷官员,也就是只有他了。如此一想,她便下定了决心,走至元宇倾身旁低声说了起来,说完后抬起头,却发现他眸光暗沉唇瓣紧抿,显然是被自己所说的事情震撼到了。
低头沉思了片刻,他精光闪闪的眸光直直看向沐晚歌,沉声问道:“歌儿,此事非比寻常,你是从何处得知的?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当初,我羽翼已满却未曾暴露在慕世明的眼皮子底下,便趁他戒备心不强时,令人偷出了一份厚厚的案本,里面记录的一清二楚,而我手下的人确实也在虚灵山处发现了异样。此事,应该作不得假!”沐晚歌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耐人寻味的眸光在某人身上溜达了一圈,继续说道,“当初,若不是我说出自己有风云卫暗中相护,怕是慕世明早已派出人将我送上黄泉了。若真有此事,他又何必投鼠忌器?我猜十有**是真的。但事到如今,即便没有人完全猜中,怕是该知道的也都会知道,虚灵山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如今想来,她倒是很好奇,为何这么多人听到风云卫都会出现这般惧怕的情况,如梁羽国太子梁瑾天,如骄傲不可一世的慕世明,还有曾被风云卫重创的青枫卫。
许是看出了沐晚歌的疑惑,元宇倾一个潇洒转身便走到椅子上坐下,嘴角噙笑道:“歌儿,风云卫虽是暗卫,数年前曾经拼过一场血战,以一敌百,自此后便令人闻风丧胆。原本臣子的暗卫是该要隐藏在背后的,可因曾经救过皇上一命,这才被皇上默可了它的存在。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终于愿意用我安排给你的暗卫了!”
说着,眸光欣喜的看着沐晚歌,过分晶亮的眸子却让某人不自然的别开脸,不忍心再打击他。
待二人收拾好用完早膳后,元宇倾又请大夫给她把了下脉,确定疲惫过度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初,这才二话不说便赶往胥城。只是末了,沐晚歌还想向元亲王妃辞别,可一大早便不见了她和元亲王,根本就来不及告别便策马而去。
约莫晌午时分,才见到元啸天等人回府。
“单翰,倾颜郡主呢?赶紧去叫她出来,就说有客来访。还有,那臭小子去了哪里,怎么自己的爷爷祖母携同客人回府了,也不见出来迎接一下?还有没有一点礼貌了?”一进门,元啸天粗犷的大嗓门便传遍了整个府邸,直让元亲王妃无奈的摇了摇头。
单翰深深皱起了眉头,待几人都坐下后,这才上前一步,恭敬回道:“王爷,相爷和倾颜郡主一早便出门了。临走之前还想与王爷王妃告别,可您二位都不在府内,便也只好作罢。”
话落,几人纷纷皱起了眉头,尤其是元啸天的眼里更是充斥着各种不满,“这臭小子,有了姑娘就忘了自己的祖父祖母了?你也不知道拦着他!”
单翰顿觉委屈,可也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只得默不作声,以示尊重。
“凌小子,你看这人都不在了,一时半会儿也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