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无奈中却有着一丝丝的虚弱:“晚歌长年疾病缠身,也不知什么时候这条命就交代出去了,如今太子殿下和左相均在此,晚歌却不顾脸面和场合的拿此事来叨扰二夫人,自己也深知不对,可这一切不过是为着安抚娘亲的在天之灵而已。二夫人向来端庄大度,想来也不愿晚歌死去后无法面对天上的娘亲。二夫人,您说是不是?”
此话说得得体而又小心翼翼,让众人心疼不已。想当初,这慕晚歌也是右相府金贵的嫡女,一夕之间便是天翻地覆,嫡女变庶出,庶女变嫡出,多少都会让人惋惜。
只是刘枝本以为慕晚歌会因自己身份卑微而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可终究是太不了解现在的慕晚歌,浑然不知慕晚歌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而且,慕晚歌既然出手了,那便是她认定要做的事,出手后就不会留任何的余地,刘枝想要置身事外,只怕她也不允许。
而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也足够慕晚歌去了解刘枝和慕香玉所在乎的是什么东西了。正因为如此,她才敢在没有任何势力的情况下,不费气力的从她们手中堂而皇之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她们一个要保全自己的温婉端庄,一个要维持自己的仁善华贵,那她就让这些死冰冰的东西为自己做铺路石。
只是,饶是刘枝再怎么宽厚容忍,此刻脸色也是被气成了猪肝色,通红通红的。慕世明虽官居一品宰相,可终究还是在昀孝帝的眼皮底下讨生活,明面上更是奉承着“清廉官正”的形象。虽暗地里也收了一些银两,也有俸禄支撑,可库房进账依旧紧张。这些年若不是有这些商铺傍身,日子还不知道过得有多窘迫。那些商铺简直就是一块肥肉啊,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交了出去呢?
刘枝咬了咬牙,正欲开口否认,却见一旁的慕香玉猛地扯住了自己的手,心下狐疑的看着她,却见她起身走至慕晚歌面前,笑靥如花瞬间照亮了露香阁,柔声说道:“娘亲近日烦心事甚多,偶尔口不择言也是情有可原,还请五妹莫要放在心上。今日既是五妹的及笄之喜,自然是要完璧归赵的。早前娘亲还与我说起这事儿来着,不成想五妹竟先一步提了出来。娘亲,您说是不是啊?”
话落,慕香玉暗自示意刘枝稍安勿躁,刘枝见状,虽心中不舍却还是得乖乖的配合她,脸上堆起笑意道,“玉儿说得是。刚才不过是和五小姐开个玩笑而已。”
“既如此,就有劳二夫人将所有商铺的地契房产交给晚歌吧!这些年劳二夫人经营费心,晚歌在此谢过了。”语毕,慕晚歌朝着刘枝盈盈一礼,满脸感激,而后又看向慕香玉,笑道,“大姐今日这一身盛装,可真是美不可言啊!瞧这浅黄色的裙裾,在露香阁的满屋灯火下竟与太子殿下的明黄色锦袍交相辉映了!果真是好福气呢!”
慕香玉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就看向元宇倾。孰不知,她这一动作,却让慕晚歌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而玉云烨和慕世明等人脸色则沉了下来。
而刘枝无法,只能是强撑着笑脸,敷衍了句,便让邓嬷嬷将一应地契房产拿了过来,当面数好了交给慕晚歌。
慕晚歌却是淡然自若的接过沉甸甸的檀木盒子,瞟了眼后便交给身后的蓝衣,静坐席间不再说话。只是那双清冽如酒的明眸水目却不动声色的看向对面的元宇倾和林远铭,面色平静而又透着一股深邃。
刚才林远铭想要出言相助,她是看在眼里的,可元宇倾却立刻制止了他的动作。元宇倾是林远铭军中的长官,她也是知道的,可为何她却感觉,元宇倾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自己做一些连她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举动呢?他的目的何在?
“相爷,不好了,出事了…”正当她这么想着,却见门口急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婆子,定睛一看,竟是本该陪在慕香兰身边的方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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