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惶恐,一时茫然,心中像架了一口炒锅,各种感情翻来覆去。
“敬之,此次所为何事?”闲聊了几句后,蓝重正色道。
风雪天心中立刻只剩下了紧张。方师叔带自己和谭上原上山来,显然不是寻常的访亲探友。也不知是怎样的处罚,居然要惊动蓝长老?
方敬之霍然起身,走到中间,一拱手,郑重道:“恳请蓝长老,允许我将不肖弟子风雪天逐出师门!”
什么?风雪天只觉头中轰地一响,霎时一片空白。
“什么?”蓝重也一惊,按在茶几上的手掌下意识地用了下力,按得茶几“咯吱”作响。
方敬之觉得奇怪,蓝重执掌云梦剑派的刑堂,向来以严厉著称,怎么会为了一个青衣弟子而如此失态?
“风雪天,横行不法,为泄私愤,致同门师弟谭上原重伤,罪大恶极。”方敬之神色凛然道。
风雪天从慌乱中稍微清醒过来,心中着实惶恐到了极点。
这时才明白方师叔为什么要大动周章,把自己带到这儿来,如果是普通责罚,自然可由他一人做主。但开除门中弟子,就非得长老应允了。
一时思绪万千,浑身发冷。一双眼睛,望着蓝重,满是恳求。
蓝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望着谭上原,正色道:“受伤的就是他么?”
方敬之道:“正是。”
谭上原先前也被蓝重的威仪所慑,一直默不作声,这时想到今后将终身残废,不由得又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蓝重招手示意道:“过来,让我看下。”谭上原慢慢走了过去。
蓝重一层层拆开纱布,拆到里层,血痂与肉相连,十分疼痛。谭上原陡然大声哭了起来,手也不敢再伸出去。
蓝重冷声道:“是男儿当不怕这皮肉之痛。”谭上原不敢再哭,抖抖索索把手又伸了出去。
蓝重端详片刻,神色凝重。
风雪天心如蛙跳,生怕蓝重一怒之下,应了方敬神的要求,却不敢多言,怕适得其反。
“虽然伤重,但不是没法可治。巩长老善岐黄之术,施以针法,当可以连通经脉。”蓝重稍作沉思,缓缓道。
谭上原听到可免去残疾,破涕为笑。风雪天心中愧疚略减,也喜形于色。
“即便如此,风雪天也罪不容恕。请蓝长老下令将其逐出师门。”方敬之神色不变,不依不饶道。
“逐出师门,是否有些过重?”蓝重缓缓道。
“敬之以为不重,不然不足以服众。”
“年少犯错,我以为当留改过余地,所以,我认为逐出师门之罚过重。”蓝重不再迟疑,冷声道。
“敬之以为唯有如此,才能彰我派规矩之威严。”方敬之梗着脖子道。
蓝重素知方敬之颇有几分傲气,行事有几分自我,倒似年轻时的自己。
也不知当初是何种原因,让他居然能留下来当了一个普通的清心院教导。
这次有心帮助风雪天,偏方敬神占据着理,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应答。
屋内顿时变得安静,安静中透着凝重。
“蓝师叔,有客人?”门外突然传来爽朗的声音,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元中啊,快来。这是你方敬之师兄,另两位是他门下弟子。”蓝重脸上露出笑容,亲切地为来人介绍道。
年轻人冲方敬之笑笑,并不答话。
风雪天一喜,事情或许因这一人出现转机,所以一脸期待地看着这年轻人。
只见他二十出头,身材匀称,面容俊美,一脸含笑,令人顿生好感。身着一袭金色长袍,赫然是个金衣第子。
“敬之,这位是秦元中,乃是掌门云师兄的得意弟子。”蓝重道。
方敬之并不答话,只微微一拱手。一丝怒色从秦元中眼里一闪而过。
“师叔过奖了。元中特地来向师叔汇报,‘乾坤三凶’业已除去,所掠财物也尽数分给了周边穷苦人家!秦元中肃容道。
“好,好!”蓝重笑道,“这蜀地又少了三个祸害。做得好。”
“锄恶铲奸,乃是我云梦派弟子的份内之事!”秦元中面有得色。转向方敬神笑道:“方师兄是不是遇上了难事?”
“哦,是这样,”蓝重接过话去,把缘由简单地说了一遍。
方敬之冷冷听着,也不插话。
风雪天直直看着秦元中,盼望他能替自己说句公道话。
“原来如此。”秦元中点头道。“方师兄从我派声威着想,主张严惩实是良法,蓝师叔从人道出发,主张从轻处理也是仁厚之举。”
风雪天却因了这两句,心一沉一浮,剧烈跳动。
“既然如此,我有一法,不知可行与否?”
蓝重知秦元中将来很有可能执掌门户,所以以往也常征求他的意见。在这两难时刻,自然更是求之不得。连道:“说吧,说吧。”
方敬之也知秦元中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