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自生似看出了他的担忧,徐徐道:“你上去应是不难,灵儿姑娘却是得需另想他法。原本你先上去,寻来那绳索,想必也是不难。但怕就怕秦元中那畜牲,也寻得云间鸽的踪迹,埋伏在那上面,如此的话,你们就只有一次机会。”
风雪天心中估摸着,“自己能根据云间鸽找到云掌门,秦元中自然也能,说不定此刻,崖上已埋伏了人手,等大家上去,就是痛下杀手。自己逃脱不难,但又如何护得掌门和灵儿的安全?”
一时无策,脸上颇是为难。
“那畜牲生性多疑,即使怀疑我身在此谷中,也必定是只在上面设伏,不敢轻易下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我已累了,先休息会儿吧。”云自生说完,轻轻咳嗽。
风雪天仔细一看,只见其脸色惨白,耳下两侧,却是黑线凸现。心道:“云掌门内伤只怕尚未痊愈,所中之毒,也尚未排除,唉,可惜自己既不会疗伤,更不会排毒。”
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好好休息。
灵儿和衣躺在地上,坚硬的石头硌着背,殊是不舒服。无边的黑暗袭来,心中也有些害怕。但是,远远看到壁角那个背影,心中就既是温暖又是放心。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灵儿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只见身上多了件衣服,一股熟悉的气味传来,不由抓过衣襟,深深地闻了一下。
已有阳光照入洞中,显然外面是个艳阳天。灵儿紧爬起来,洞中空无一人。正在打量间,只见风雪天拎着一只野鸡走进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
“醒了?”风雪天一笑。
“嗯。”灵儿红着脸,把衣服递过去。
风雪天开始拾掇野鸡,把鸡肉切成一块块地放血剑上烤。
不久,云自生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树叶编成的小桶,里面盛着小半桶水。
“这谷中,长时间天晴之后,就无其他水源,唯在早晨树叶上有露水可饮。灵儿姑娘,你试试,这露水,可甜得很。”云自生的精神略微好了些。
灵儿接过那编得精巧的小桶,喝了一口,果然甜丝丝的,心中想到:“这么一桶水,也不知云掌门用独臂收集了多久?”
云自生饶有兴趣地看着风雪天烤着肉块,叹道:“没想到,这剑还有这般作用。”
风雪天把最肥美的一块大腿肉递给他,他也不客气,张嘴咬了一口,笑道:“一年多了,这是第一次吃到熟的肉,好吃。”
风雪天、灵儿心中恻然,堂堂的云梦派掌门,居然被自己的弟子害成了这般模样。
风雪天心中暗道:“秦元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眼中,又开始闪现淡淡的红芒。
云自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正色道:“此剑虽是锋利,又有这诸般作用,但终是不祥之剑。如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剑,应就是昔日魔教教主落尽孤以血魂铸就的龙腹剑。”
“以血魂铸剑?”风雪天和灵儿惊道。
“嗯,传说昔日,魔教教主落尽孤为南下中原,以自身鲜血和魂魄铸剑,却因兄弟算计,最后功亏一篑,引发地震,此剑隐入地火当中,不知所踪,不料被你机缘巧合所得。”
“这剑上的热量,就是积蓄了地火热气之故。”
风雪天这才确认,当时在云梦山的地下,在火流当中看到的亮光,正是这把剑。
“那为何风大哥不怕那剑上的热量呢?”灵儿奇道。
“那是因为雪天曾服过‘冰火玉髓果’,体内蕴含了冰火两种所流,耐热耐寒能力,已远远胜过他人。”云自生耐心地道。
“哦。”灵儿恍然。想了想,又问道:“我曾见这剑曾能自行化解敌人的攻击,这又是为何?”
脸上微微发烧,自然不好说自己曾拿剑刺风大哥。
“这龙腹剑,得自龙腹当中,本身就具有灵性,又经落尽孤用血魂一炼,灵性大增,所以能自行护主吧。只是奇怪,这剑又怎么会听从雪天的控制,把你视为主人呢?”云自生也有所不解。
风雪天回想起得剑时候的情景,脑中豁然开朗,道:“当时,我被秦元中所伤,鲜血滴入地中,大概正落在了这剑之上,血、剑融合,所以它就把我当做主人了吧。”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些鲜血使这柄剑免于毁灭,这剑才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云自生点点头道:“想必是如此,滴血认剑之举,史上也曾有过。”
灵儿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神奇了吧。
三人一边说,一边吃,一只野鸡瞬间吃光,灵儿和云自生都意犹未尽。好在谷中野鸡甚多,风雪天出洞又捉了一只。
终于吃饱了,云自生面色稍稍变得红润。风雪天眼尖,看到他耳际的黑线,好像又向上移了半寸,心中暗暗担心。
“雪天,”云自生的面色变得郑重。风雪天心中一凛,放下手中血剑,认真听着。
“此剑魔性太重,你三度险些入魔,必是受它的影响。幸而你的意志尚坚,没有被它完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