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飞被灵儿当着手下之人这样大声喝斥,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沉声道:“此人以如此劣酒欺骗于你,难道不该打吗?”
灵儿心中其实也认为杜子大该揍,如果是墙角那青年揍他一顿,她不但不会阻拦,反而会拍手称快。但许意飞出手,却有为自己出头之意,而受此人之恩情,却是她万万不愿的。
“他拿此酒是让我喝的,我乐意,干嘛要你管呢?”灵儿恨恨地端起酒杯,往口中猛然倒了一杯,事先有了心理准备,使劲抿着,硬着喉咙吞了下去。
然后一举空空如也的酒杯,挑衅似地看着许意飞。
谁知许意飞看着她被酒意呛得更加红润的脸蛋,和那微扬的眉毛、斜挑的嘴角,反而渐渐熄灭了怒气,燃起了色心。
许意飞什么美女没有见过?这蓬莱城里近年来的花魁,十个有八个是他先开的苞。那些人看中他的势力和银子,无不曲意奉迎,主动脱衣呈上。日子一久,反觉得她们只不是一堆鲜活的肉,没了多少吸引力。
灵儿的厌烦、娇嗔之态,在他眼里,成了最美。
许意飞轻咽了一下口水,脸上重新换上笑容,“灵儿妹妹,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为兄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也不能被这等小人骗嘛。”
灵儿嘴一嘟,“我哪有被人骗?说了我喜欢喝这样的酒。“
许意飞打定了主意,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再厌烦。有气,先慢慢忍着,等把她哄到手上了,到时再好好发泻。“哦,那倒是为兄错了,青虎,快去把老板扶起来,好好赔个不是。”
那个在杜子大屁股上加了一脚的随从,走到杜子大身边,一把扶起他。
杜子大见风向已转,心中主意转动,想要开口讲些个条件,或许能挽回点损失。正欲作声,忽觉手臂隐隐作痛,却是那青虎暗地里加了力。
杜子大见青虎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还敢说什么,连哭泣都吓得停止了。
但从灵儿的角度看,却是许意飞知错就改,手下也向杜子大用行动道了歉,杜子大不再哭泣,显然也是原谅了他们。
所以,灵儿的脸色,慢慢地变得平和起来。
许意飞心中一喜,暗道:“小美人儿,你终是逃不脱我的手掌心的。”
当然,口中说得却是:“灵儿妹妹,此地如此脏乱不堪,不仅污了妹妹的衣裙,还污了妹妹的美目,不如换一个地方,为兄作东,我们好好喝上几杯?”
话说得亲切且漂亮,灵儿却不领情,秀眉又皱了起来。
“许公子,我认识你才没几天,你别一句一个妹妹地喊了。我可不嫌这里脏乱,你要是嫌,就请自便吧,反正老板可能也不敢做你的生意了。”
许意飞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心中恼怒至极。
那青虎、黄虎两人跟随许意飞已久,从没有见他吃过这们的“梗心粥”,不由暗道稀奇。
青虎极擅揣摩主子心思,上前一步,大喝道:“姑娘,我家公子是‘四海帮’的少帮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哼。”
这个“哼”字,他不知哼了多少次,所以哼得很有力度,很有气势,他自已也很满意。
不料,刚哼完,一个巴掌飞来,正中他的脸上,虽然不是很痛,声音却极是响亮,比那个“哼”更有气势。
愕然回头,却见到了许意飞的一脸怒气,“瞎了你的狗眼,灵儿妹妹可是海神宫的少宫主,你怎可如此无理?”
“海神宫?是什么帮派?”青虎心中嘀咕,但也知主子是发了真火,虎就一下子变成了猫,精气神萎了下去。
口中“哼”字余音尚且绕梁,眨眼间,却变成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瞎了眼,是我胡说八道。”
正在大口灌酒的风雪天,听到“海神宫”三个字,手腕却是轻轻晃了一下。
灵儿倒不愿和一个奴才斗气,轻轻剜了一眼,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皱着眉头慢慢啜饮着,眼睛再也不正眼瞧许意飞一下。
这许意飞,自从上月底在海滩上见着了她,就像一个苍蝇一样粘着不放。如果不是她及时亮出了海神宫的号牌,加上手底功夫不弱,许意飞早就失去耐心霸王硬上弓了。
这天,就是许意飞一路缠着,逼得她不得不走入这偏僻小巷。谁知,还是被他找到了。
许意飞眼珠一转,笑道:“既然灵儿妹妹有兴趣在这里喝几杯,小巷陋店,独饮太过淒清,为兄就陪你喝几杯。”拿起酒壶就斟,心中有了底,居然也能把那酒神色自若地喝入了腹中。
酒虽苦涩,但佐酒的,乃是人间绝色。望着灵儿那白里透红、吹弹欲破的脸庞,那酒即使苦如黄连,也是不碍事的。
灵儿感受到那目光中的火辣,仿佛有一条赤毛虫在脸上爬动。心中骂道:“哪有这般不要脸的!”无奈之下,眼神漫无目的地在店中梭巡。
看到那个落寞的青年,还在那一碗又一碗地往口中倒酒,脑中突然有了主意。
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