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越来越好。
白天跟着岳师叔练功,虽然学的那些风雪天早已熟悉,但他还是练得很认真,把基础打扎实一点总是没错的。
岳师叔态度颇为和善,对风雪天总是额外照顾,甚至可以允许他单独在房中练功。
那些小师弟们对他的态度似乎也大为好转,不再有意无意在讥讽他,休息时还总是围着他嚷着要听在忘心院的事儿。
风雪天性格原本很是开朗,很快和这些孩子打成了一片。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一段的修炼进步很快。经脉虽然没有完全疏通,但内力进出要比以前顺畅得多。丹田里的内力越来越多,就像袋中的银子越来越重一样,总是使人快乐的。
进展虽然比那些小天才们要慢,但多年的积淀可弥补这个不足,在一群人之间还有出众之势。
那些教导们私下议论,明年的晋级考试,风雪天有希望脱下青衣换上银衣。
众人不知道的是,风雪天暗地里还在修炼《鹤舞鹰翔》。
虽是一门轻功身法,但对内力的要求非常严格。古籍中记载的内力运行之法和师父所教的是大相径庭。
它追求内力要像流水一样在体内自然流动,一旦哪个地方发力,就需要全身一半以上的内力像水溪聚潭一样迅速汇聚到用力点。“一鹤冲天”时,内力全在脚尖,而“九天鹰回”时内力却全在双臂。
只有内力到位,才能发挥巨大的威力。而且内力流动越快,威力就越大。
有时风雪天甚至觉得,自己要像一个热水瓶,左一下右一下,内力在体内晃来晃去。
起初几日是错误不断,各处的内力总是无法顺利衔接。想要聚到脚尖,内力却窜入了双臂,想要聚到双臂,它却沉到了后背中。
风雪天反而起了好胜之心,大半心思都花在了内力流通上。
数月之后,内力终于稍稍驯服了一点,基本上能指哪流哪。
这时才明白练此身法为什么得是童身,童子之体才能宛若一个完整的水瓶,水流运行才更连贯。破了童身,就如水瓶某处出现一个漏洞,水流会出现缺口。
只是丹田经脉狭窄,内力流速和流量都不够理想。风雪天也不在意,既然经脉无法改变,那么进步再小,也是值得高兴的。
比起内力的流通,身法姿势的学习就容易得多。那些复杂的步法,风雪天看几遍就能背下来,吃饭走路都可揣摩。待到休息时,在后山找个没人处,反复练习,倒也使得像模像样。
唯一让风雪天烦恼的,是西院的那群孩子。
方敬之对弟子练功要求虽严,生活上却是照顾得细致入微,和众弟子感情深厚。他畏罪自杀的消息已传遍整个清心院,西院那群孩子痛哭之余,认定风雪天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把他也给恨上了。
先是派人偷偷送来战书,要风雪天有种的话,到后山某处决斗,还不忘加上一句“告诉教导就是王八蛋”。
对这类战书,风雪天总是置之不理,现在练“鹤舞鹰翔”的时间都不够用,哪有功夫去应付那群小孩,再说前车之鉴在那,可不想再去寒潭一趟了。所以干脆默认没种了。
那群孩子见风雪天认怂了,更加肆无忌惮,也更认为非得让风雪天出次丑不可。所以又编了许多诸如“风雪天,不要脸,只会背地出暗剑”、“风雪天,鼻子长,没有爹来没有娘”之类的歌谣到处唱。
风雪天心里又难过又气愤,但跟自己多说说“君子不与小人计”、“小不忍则乱大谋”等道理,也就只当是耳边刮过一阵茅坑风了。
这天下午,风雪天从后山回来,脑中兀自想着那招“鹰翔九天”,虽然现在内力不济,体会不到那种停在半空傲视云端的感觉,但仍然兴奋异常。
转过一个弯,只见小路上站着三个人,好心情一下子就让风给吹跑了。
站在最前面的两眼斜睨的正是潭上原,右手握一把长剑,左手却插在腰间,十分气派,看来巩长老医术真的不凡。后面两个跟班,一个黎黑,一个矮壮。
对于潭上原,风雪天还是略有愧疚感的。所以低着头,欲从另一条小路走过去。
潭上原却以为风雪天怕了他。原本他心底还隐隐有点发毛,只是被小弟们以为师父报仇这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逼着来的,这下倒是底气大涨,一个漂亮的侧空翻,又挡在风雪天前面。
风雪天一声苦笑,知道今天无法善罢,两眼炯炯向潭上原脸上看去。
潭上原眼神躲闪,心中发慌,但见两个跟班也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赶紧把腰一挺,道:“风雪天,我向你挑战!”
风雪天一声轻笑,“手好了?”
潭上原脸上一红,右手不由自主往衣服里缩。矮壮男孩见不妙,跳着道:“上次你使用奸招,潭师兄不小心才上了你的当。这次用师父教的正统武功堂堂正正比一次。”
潭上原腰又一挺,右手又从衣袖里伸出来许多。
风雪天哂然一笑,不是师父教的就是奸招?不愿理会,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