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忙,哪来的闲工夫和她们磨牙?
这几天你的心情不好,我看出来了,也很自责。刚才你口气柔情地叮嘱我,让我高兴又激动。我发现我的兰儿又恢复到了过去活泼无畏的天性了。我们会很快振作起来的。”
他真诚地看着张兰:“记得我们当年在明光市陆军医院里的情形吗?那时的情况要比现在不知困难多少倍,我们不还是挺过来了吗?现在我们有了工作,做到了经济上的自立,虽然困难,但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儿呢?
我知道你牵挂着孩子,母子连心,我理解。况且他也是我的儿子,我能不爱他吗?只是你想想,如果我一味地牵挂儿子,放弃自己的事业和社会责任,那么和我们同样境遇的工人、农民和士兵,以及同样心情的千千万万的知识分子,他们又该怎样呢?难道都应该放下手头的活儿回去抱孩子吗?那我们的社会还怎么前进,人类还怎么发展?我虽然目前没有达到独善其身,但是我依旧要求自己兼善天下。”
“行了,你上班去吧,我是个小教书的,不想听你上政治课了。”张兰生气地说,挣出清明的怀抱,推着他要他去上班。
清明笑了,直起身子给盆子里倒上水去洗脸。边洗边戏谑地说:“我这么好声好气地开导你,你还听不进去。如果在过去,我早摇着你的肩膀训斥你了,能有这么大的耐心?这几年的工作历练让我的涵养好多了,脾气也好了许多。”
“哼,生活历练?”张兰冷哼一声:“你咋不说我身上优点多,过去教得你学会做人,现在又没有大错,又有平平那么可爱的儿子牵绕着你的心,虽然不属于‘母以子贵’的行列,但在你面前,让你无法对我发脾气总还是有的吧?”
话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觉得又肤浅又庸俗,脸红得火烧火燎的,忙装作忙碌的样子去铺床,希望清明没有听到她刚才的“失言。”
清明“哈哈”大笑:“我的兰儿在向我表功呢。好,我记在心里了。我承认,你的表功打中了我的软肋,我同意,我会用今生的疼爱和柔情来回补你。何况我的兰儿确实不仅仅是我何清明的贤内助,更是何家的大功臣呢。这何家大少奶奶的功劳是不可抹杀的。好吧,我发誓,五年之内让我的兰儿住进上海一流的大房子,然后我就要致力于我的事业,两耳不闻窗外情了。”
他又笑了,在张兰娇嗔的白眼中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