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晚上了,张兰躺在床上,俯身看着正甜甜地睡在她身旁的孩子,泪如雨下。不一会儿,孩子白皙的脸上就撒满泪水。睡梦中,他举起胖胖的小手揉着脸颊。
张兰连忙用手绢轻轻地、小心地给他擦去,但新的泪水又覆在上面了。清明什么时候进来,站在床前默默地看了她多长时间,她都不知道。直到等他脱了衣服,躺在她身边,并把她紧紧地揽到怀里时,她才止住泪,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轻轻说:“明,我考虑了很久,决定暂时把孩子留下来。”
清明一怔,没做声,但张兰感到他搂着自己腰身的臂膀更用力了,并微微颤抖着。半晌,他低声问:“留多长时间?为什么呢?”
张兰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明,你听我解释。我们到那边,我人生地不熟,一时半会肯定很忙。你也有工作,不可能老来照顾我。孩子到那里,必然要分散我们的精力,不但搞不好工作,让他水土不服生了病就糟了。
再说,妈妈和弟妹们都非常爱平平,他们对我们的离开都很难过。尤其妈妈,我们不在身边,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如果立马带走孩子,她会更伤心的。所以我想,让孩子先在这里呆几个月。”
清明微微笑了,轻声说:“我这个做爸爸的只和他见面十五天,又分离了。”他声音低下去,垂下眼睛。
张兰犹豫了一下,抱住他的头说:“明,如果你心里舍不得,我们就带上孩子吧,我不过说说罢了,并不一定当真的,你不用介意。”她心痛地吻着清明的额头。
清明沉思了一会儿,温柔地低声说:“不要这么说,兰,我同意你的打算,暂时把孩子留在老家。纯孝一直在两地来往,三个月后,让他带上清波和孩子到上海度暑假。”
张兰温柔地点点头,两人紧紧相拥着。
在明光市一套豪华楼房里,云丽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发夹,轻轻一甩头,齐腰的乌发瀑布般地就散开了。她给脸上涂上润肤剂,站起身脱下外衣换上睡衣,就钻进了被窝。她斜靠在床头,顺手拿起一本外文杂志看起来。还没看两页,门被安静地推开了,吴刚走进来。云丽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眼光又落到了文章上。吴刚脸色冷漠,关上门,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云丽才知道他喝酒了,她又默默地看着他。
吴刚脱完衣服,钻进被窝,看着云丽,突然轻轻一笑:“你可能听说了,何清明夫妇明天早晨九点钟乘飞机去上海。”
云丽拿着杂志的手抖了一下,吴刚平静地注视着她。云丽冷静地说:“不论从道义、还是礼节上讲,我们都应该送送他们。”
吴刚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抢过杂志扔到地毯上,把她按倒在枕头上,看着她的眼睛笑道:“亲爱的,我们真是奇妙的一对儿。”就在她的嘴唇、脸上和脖颈上狂吻起来,并迅速解开她的睡衣,压了上去……
床在猛烈地运动着,似乎承受不住负荷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但这依然影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