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咬成两半,他们谁也不动。新民大哥、肖涤非老师和其他人就用烟头吓唬他们,说不动弹就烧他们。他们躲来闪去怕把新衣服烧坏了。最后姐夫被逼急了,就一口去咬那用线吊着的水果糖。
没想到大姐也是这样想的,他俩的头碰在一起,大姐疼得只掉眼泪。丽玲嫂嫂让姐夫去哄大姐,众人都起哄,姐夫就搂住大姐给她擦眼泪。这时候,那颗水果糖又摇晃在两人中间了。肖老师喊了声:‘预备,开始。’后面人一推,两人又碰在一起了。姐夫用力过猛,糖全让他咬烂了,把大姐的嘴唇也咬破了,笑得我们直不起腰来。”
清亮说完,大家笑得直抹眼泪。清明捶了文刚一拳:“文刚,真有你的。”
文刚笑着说:“那也是没办法啊,不然我才不咬呢。”
何大婶本来抹眼泪,这时也被清亮逗笑了,瞪了他一眼,走进灶房去。大家偷偷地低笑着。
一会儿,饭做好了。大家一齐动手,把饭端出来摆在院子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张兰笑着说:“你们刚才说给文刚和清明闹新房的事吧?我再告诉你们个趣闻,不过……”她犹豫了。
“嫂嫂,”清纹红着脸瞪她。
其他人却起哄:“说吧,说吧,有什么趣闻?”清亮他们问得更起劲。
张兰笑了:“你们让我说我就说。你们知道,那天晚上我们闹完新房后已经很晚了,大家都休息了。回这里后,丽玲还是很热心,硬拉着我和云丽去听房,我也起了好奇心,就去了……”她故意不说了,大家都望着她,等着听下文。
清纹走过来捶着她,叫道:“妈妈,你管不管嫂嫂?”
何大婶和何大叔都微笑着,并不阻拦。文刚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张兰看公婆不拦她,就笑着继续说:“那天呀,天很黑,我们走得很艰难……”
“快点呀,”清亮沉不住气了。
“你急什么呀?快入正题了。”张兰笑着瞪了他一眼,大家都笑了。
“后来,我们好容易走到那里,却见大门早已关上了。我们无奈,正要回去,却听见大门内麦秸垛后面有人说话。我们一听,正是文刚和清纹的声音。”
“嫂嫂,”清纹羞得流下泪来,捂着脸跑进窑里去。大家不理她,继续静听张兰的讲述。
“我们三个连忙趴在门上细听。只听文刚说:‘纹,我说的是真话,家里经济不好,让你一过门就受苦。’清纹哭着说:‘我如果嫌弃你,会嫁给你吗?你太伤人心了,连今天也不放过,只思谋着怎么说话让我生气难过。’她哭得更伤心了。文刚说:‘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这话了,你原谅我吧!回去吧,啊?’好大一会儿,听清纹轻声说:‘我这次就饶过你,你以后再这样说,我可不是就这么简单地跑出来治你了,我就死给你看。’后来没有声音了。过了一会儿,听见文刚抱着清纹回到了新房,完了。”张兰宣告说。
院子里鸦雀无声,大家都被这新婚第一夜的动人情景感动了。
文刚低着头,一颗大大的泪珠滴在饭桌上。文珊用手捂着脸,掩饰着自己的泪眼。
清明把孩子递给张兰,走到文刚面前,握住他的双手说:“文刚,这不奇怪,我们是同甘苦、共患难长大的伙伴,谁不知道谁家的辛酸?清纹是个好姑娘,她能够、也应该成